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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城墙入手。
上火炮,投掷火油,放火
不管是蹲在壕沟里的还是房屋里的,不是成为熟人就是死于铳炮之下。
仅仅一天,以五十余伤亡的代价,全歼三千守军。
城外,豪格看的眼皮子直跳。
这等效率,即便鞍山地区遍布堡垒又如何
求援
而在海州,阿敏再一次派出信使求援。
南城墙下已经挖出了一条河,河水正不断往城里灌,城北一部明军列阵,把往外挖排水沟的虏兵打了回去。
壕沟积水,虏兵藏不住,不得不爬上来。
因地制宜,名将必备素质,当发现城南地势低洼时,秦良玉发动军兵挖了引水渠,把战壕变成了沟渠。
地面上平推可太轻松了。
城里地势较高
无妨,上水车。
效果显著。
土墙已经被摧毁,虏兵只能随意趴在地上。
阿敏站在齐腰深的水里,没上岸。
他不想赌运气。
诸多虏兵同样不想赌运气,但是顾虑这害怕那,不敢动弹,朝鲜兵可没这个顾虑。
投了。
得到消息的阿敏没有发怒,反而说道“守不住了,待到天黑突围。”
“贝勒,不战而退”
“大不了被砍了脑袋”阿敏忽然暴怒,道“铳炮不给,援军不至,不就是想让我死嘛行,把我脑袋砍了”
“贝勒”
“不用多说。”阿敏越发火大,道“传令下去,天黑后突围,让城外马军来接应”
阿敏提桶,秦良玉无力阻拦。
兵力不足,要维持水利工程,又要阻拦建虏排水,甚至连埋伏都无法安排。
第二天,秦良玉领军进驻海州城,温程已经领兵抵达长定堡外。
没有试探,上来就开炮。
百门火炮齐射三轮,城墙垮塌。
挖了壕沟
换开花弹。
半天功夫,壕沟被夷为平地。
步军登陆,同样的攻城套路。
全凭船只运动,除非火龙来袭否则全然不惧。
当张承恩阵亡的消息送到京师时,皇帝只看到了大军损失惨重,却不知道温程与唐小糖配合着拔掉了八个堡城。
哼哈二将没了一个,皇帝沉默良久,起身去了京营。
召集各级将官,复盘此次战役。
“朕的宗旨,绝不再次踏进同一个坑里,巨木计、火牛计,历史上都发生过,但是我们忽视了。
如何防备,卿等仔细商议,并形成方案下发各部。”
皇帝定了基调,诸人立刻动了起来。
根据奏报搭建沙盘,排兵布阵。
即便是马后炮,也是有理有据的马后炮。
推演过后,诸人发现了最致命的错误视野。
张承恩没有按标准修建望斗,只借用了飞蜈船的桅杆。
其实不能算错,因为标准望斗与桅杆的高度差不多,但是考虑到河面底下去的一截,桅杆高度就不够了。
差了约莫三尺高度。
就这点,导致瞭望手没发现建虏隐藏在丘陵后面的牛群。
这又牵扯出另一个问题侦查骑兵。
如果有马军随行,是能避免惨败的,但是没有。
“陛下,臣等总结,张师长还是太急了,有轻敌的倾向,臣等估计,他是被水战吃亏激怒了。”李岩代表诸将做了陈述后,又道“臣等讨论后认为,易地而处,恐怕我等皆会犯此错误。
自京营重建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从未遭遇挫折,哪怕水战是惨胜,我等皆以为奇耻大辱。
兵骄将傲,有助于攻坚克难,却失了冷静,因此被建虏得手。”
“卿等以为如何避免”皇帝问道。
“臣等无能,未曾想出如何应对。”李岩实话实说。
发自骨子里的骄傲,可不是告诉自己要冷静就能冷静的。
“骄傲的形成,源于大量的胜利积累,朕亦无法压制。”皇帝摇摇头,道“晓谕全军,讨论此战得失。”
“臣谨遵圣谕。”李岩应下,犹豫片刻后问道“臣冒昧,请陛下恕张师长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