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指名道姓,就想别人来申辩三天不来申辩的全部做盗贼处理,又处理谁假如有成千上万人贪图一千文钱而来,昌化县立刻破产,又该如何
“无需多问。”陆周摆摆手,又道“多看多想。”
“谨受教。”顾梦麟按下好奇,誊抄告示。
陆周看了无误,用了印信,令衙役张贴宣读。
不到半日功夫就有人来辩诉,说他们与劫杀案无关。
陆经历也不深究,随便问了几句,如约赏赐一千文钱,放回家去。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总计十一人前来辩诉。
确认无人再来,陆周找到赵维勇,一番密谈又再三叮嘱,次日召集辩诉的十一人,与赵维勇当面对质。
陆周问道“赵维勇,
赵维勇面色凄苦,摇头道“天色已晚,密林幽黑,哪里看得清面容”
停顿片刻,继续道“小人父子侥幸发财,想着重修祖坟,风光一番,却不想遭此横祸。
大老爷要破案缉凶,不知道要等多少时日,小人如今孤苦无依,身无分文,父亲又暴尸在外,天气渐热,实在等不得了。
恳求大老爷替我向他们追讨些盘缠,只要能让我送父亲回家,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陆周听完点点头,道“你们都有盗贼嫌疑,苦主不想追究,只想回家,你们便每人出二两银子给他买棺材做盘缠吧。”
“大老爷,小人遵纪守法,为何要破财”
“大老爷明察,二两银子非是小数目,小人拿不出来啊。”
“小人一個月才挣半两,大老爷开恩。”
诸人纷纷叫屈。
其中一个叫林亚人的说道“诸位所言有理,然而不把官司了结,时常来衙门辩诉,耽误时日,不得安生,天长日久,名声与家业全败了。
且苦主可怜,我等就当发个善心助其回乡”
其余人听了觉得有道理,无可奈何地答应出银子。
签字画押,衙役押着回去取来银子,交由赵维勇辨认。
“这,这锭银子大老爷断案如神,寻出真凶,求大老爷立刻拿人,为我爹申冤”
“经历明察秋毫,下官佩服,请捉拿凶犯。”顾梦麟附和道。
“不急。”陆周摆摆手,道“同伙身份未明,若直接捉拿林亚人,余者必定潜逃,且听我安排。”
召来林亚人,摆出银子。
“这是苦主被窃的银子,已经辨认无误,你怎么说”
林亚人心神恍惚,不能言语。
陆周没有穷追猛打,蛊惑道“失主只想要点银子回家,你让其他同伙每人出二两银子,送走失主了结此案。”
林亚人闻言大喜,拜道“多谢大老爷,小人立刻去凑钱。”
陆周挥挥手,道“去吧,莫要拖延,免得失主再来啰嗦。”
“小人立刻就去。”林亚人匆忙出门,全没在意身后跟着的便衣衙役军兵。
“经历,这厮要是跑了怎么办”顾梦麟问道。
“你啊,不懂人心。”陆周笑道“大军民夫搜寻铁矿,漫山遍野,他无处躲藏,而海港防守严密,难以进出。
想活命,只能相信本官的人品。”
陆周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本官人品如何”
“古有商鞅立木,今有经历赏钱,异曲同工之妙”顾梦麟竖起了大拇指。
“哎,你这样说,本官倒不好收回发出去的一一千万文钱了。”陆经历感觉人生寂寞。
离了周世子,工资粉碎性骨折,真让人惆怅。
未到傍晚,军兵衙役押着林亚人等十几个凶犯回来。
银子、血刀、血衣、驴皮,证据齐全,分开审问,口供到手。
铁案。
“服了,真是服了。”顾梦麟由衷地夸了一句,行礼道“下官尚有不明处,请经历指点。”
“问吧。”陆周大喇喇受了一礼。
顾梦麟名满天下又如何
达者为先
“经历如何确定贼子会来申辩的呢”顾梦麟问道。
“人心啊”陆周说道“作奸犯科者必有劣迹,定然怀疑自己名列其中,却忽视布告上并无名姓。
凶犯见其他人未被治罪反而得了补偿,又担心自己被当做盗贼治罪,岂能不来岂敢不来
无辜者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