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三角敌。
阿敏自己有兵有民,属于能抗能输出的存在,凭什么要来看大明的脸色
不需要看任何人脸色。
当舒赛提议撤兵回国时,阿敏勃然大怒,骂道“懦夫,无能,前阵丧师辱国,本贝勒未曾怪罪与你,今日又来动摇军心,是何道理”
“贝勒。”舒赛急忙解释道“再往西就是土默特部领地,若是引发冲突,恐坏了陛下合击察哈尔部的计划。
且大军自去岁正月征讨李朝,未及休整便北上土谢图部,今日回转,又来追杀插汉,人马实在疲弊。
如今已经八月,颇为寒冷,然而大军未曾准备过冬物资,若是忽遭大雪,只怕伤亡惨重啊。”
“没有物资就去抢啊”阿敏叫道“以大金勇士之强,谁敢挡我谁能挡我
逮不到虎墩兔,就去打卜石兔
狗屁的连土击察,就卜石兔对南朝忠心的样子,能和我们联合起来打察哈尔部
且自用兵以来,国朝从未在草原上吃过亏,却不想被一伙流贼杀了四百儿郎,此仇不报,有何面目回去”
舒赛沉默了。
这可是他带队打的烂仗。
五百对三千,折损四百,杀死杀伤千余,按理讲不能算输,但是后金上下都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大败仗。
都怪努尔哈赤,把萨尔浒之战吹的太狠。
“贝勒。”另一个佐管瓜尔佳劳萨说道“疲师远征,自取灭亡也,请贝勒领军回转,末将领八百人马,必擒获那帮流贼。”
“你敢立军令状”阿敏问道。
“若不能取流贼首级,末将以首级抵罪”劳萨说道。
阿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挥手道“来人,笔墨伺候”
军令状一出,可没反悔的余地。
军令如山。
莫说皇太极还做不到独断专行,就算能,最多就保住劳萨的小命,绝不可能再留在镶蓝旗里。
而舒赛吃了次败仗,必然要降职。
皇权退,臣权进。
两个眼中钉拔出,阿敏对本部人马掌控力就能恢复一大截。
本来阿敏是想一鼓作气杀穿草原,寻机自立的,但是他发现不行。
舒赛说的对,军队太累了。
不然不至于被闯部干掉那么多后还逮不到人。
还得徐徐图之。
劳萨写了军令状,阿敏当即班师回朝。
炒花部不好抢,插汉部跑的太快抢不到,这次出来勉强保本而已,若是算上被闯部干掉的人马,还亏了。
只能咽下这口气。
大同城外,高迎祥松了口气。
被建虏撵的跟兔子一样,还是苍云鹤出主意,绕了个圈子往东跑,才彻底甩脱了建虏的追踪。
刚安顿下来,高迎祥迫不及待地说道“兄弟,这些首级都给你了,一定要卖个好价钱。”
“哥哥放心,五百两一颗,只会多不会少。”苍云鹤把胸口拍的砰砰响。
“银子无所谓,主要是过冬的棉衣、粮草,若是可以,煤炭多多益善。”高迎祥说道。
“这”苍云鹤道“哥哥也知道官府一向禁止粮食出关的,小弟也不敢保证能买到。”
“尽力而为吧,价格翻几倍也是可以接受的。”高迎祥说道。
“小弟知道了。”说完,苍云鹤带着五十多匹马,驮着人头往大同走去。
人头可以卖钱,马也是要出售的。
边关互市,大明主要是买马,战马不用说,驽马可以拉车、耕田,价格同样不低。
进了城,当苍云鹤找到自己的上线马世平,提出卖人头时,马世平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
“你要是接的住卢总督的大刀,兄弟就帮你联系。”马世平说道。
“那么多将官,你怕什么又不是你去找卢总督请功”苍云鹤很鄙视马世平的胆小。
“你在野外,不知道卢总督是怎么治军的,大大小小的脑袋砍了二百多个,谁敢买首级充功”马世平说道。
其实不只宣大的将军们不好过,锦衣卫也不太好过。
反腐尖刀不只顶在贪官污吏的喉咙上,同样顶在锦衣卫的脖子上,骆思恭自然不敢懈怠。
“老马,这些首级卖不出去,这个冬天可就难熬了。”苍云鹤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