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讨平。
即日起,叛逆不服者,鸡犬不留,勿谓言之不预也”
“是,下官遵命。”安位应下。
草率了。
早知道跑路好了,不该想着借朝廷威势坐稳宣抚使的。
看袁总督的打算,是不准备留水西宣慰司了。
想跑也跑不了。
安位很后悔。
耍聪明,把自己套牢了。
进了城,除了安立耕的十多個兵,外围全部是官军,连送封信出去都不行。
就在安位思考着如何破局时,织金城里,牟文绶进了宣抚司衙门后宅。
奢社辉闻言一惊,已经来不及打扮,只把胸口扣子解了两个,便匆忙出房迎接。
“将军到来,妾身甚喜,不若入内奉茶”奢社辉行礼邀请。
她对自己的姿色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以为哥什么绿茶都喝牟文绶不着痕迹地从凶险之地收回目光,沉声道“皇帝圣旨,奢社辉迎接。”
奢社辉慌忙跪倒在地,道“臣权水西宣慰使奢社辉恭迎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万历四十四年,水西宣慰使安尧臣逝,其子尚幼,敕令尔暂摄水西事。
尔掌权,不思教化,不修内政,引奢逆为援,与安贼狼狈为奸,谋害忠义,苛逼百姓,终致兴兵谋反。
王师入城,及至刀兵加身而被迫投降,岂可称悔改
叛逆之贼,临阵擒获,罪在不赦
赐自缢”
“朝廷如此,不怕水西再反”奢社辉尖叫,凶器上下晃动。
牟文绶放下圣旨,道“按照约定,袁总督已经进了纳雍,犹如短匕顶腹心,水西人多势众,又能如何遑论安位已被控制,有你没你,有甚区别”
“将军,将军”奢社辉跪行往前,保住牟文绶的腿,可怜巴巴地说道“安位能做的,妾身都能做,安位做不到,妾身也能做,求将军开恩。
将军带我走,我帮将军做宣慰使”
“滚”牟文绶一脚踢开奢社辉。
若是只有前几句,或许能深入交流,一起谋反吊死在一棵树上嘛
“左右,奢社辉抗拒圣旨,缢杀”牟文绶喝道。
手下拿着白绫,嘿嘿笑道“将军,这娘们这么丰润嘿嘿”
奢社辉立刻爬过来,叫道“妾身愿意伺候将军,只求活命”
“蠢货”牟文绶厉声喝道“要不要老子送你们下去耍”
左右笑脸一收,上前按住奢社辉,白绫往脖子上一套,拉紧。
咔嚓
颈椎折断,当即有出气没入气。
确认死了,当众焚烧,扬灰,不给水西各部半点念想。
做完这一切,全军戒严,谨防叛乱。
没有叛乱。
当白杆兵接管了乌江关时,秦良玉松了口气。
袁总督的策划成为现实,水西各险关易手,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的招降纳叛。
“无险要据守,叛兵战力不足为虑。或许会有部分人依仗本部地势险要而拒不投降,但是成不了气候,不足为虑。”朱燮元抚摸着大方城墙,信心十足。
自古以来,西南夷凭借的就是地势险要,如今地利已失,人和又不在,就是摧枯拉朽。
肯定有占山为王的,大军围困,发炮轰击,十天半个月就能搞定。
纵观古今,从未有叛贼能如宋末钓鱼城一般坚守的。
就在这时,一骑飞奔而来。
信使滚下马鞍,冲到城头,道“阁老,皇帝圣旨。”
没人宣旨,自己拿来看。
“哈哈哈”朱燮元仰天大笑。
亲卫问道“总督,何事如此开怀”
朱燮元忍住笑,道“传谕各部,陛下出内帑二百万,首批五十万正在押解而来,告诉各部兵将,五十万皆为犒赏下发。”
亲卫大喜,匆匆去传达喜讯。
“皇帝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
呼喝由近及远,绵延不绝。
肯发银子的皇帝就是好皇帝,大家必将保他万万年。
朱燮元握着圣旨,抚须而立。
钱到位,事情就要办好,不然后果很严重。
所以,他必须好好想想怎么实现改土归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