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户部尚书之子张永福,尔等焉敢放肆”呼喝中,一人带着十余家丁匆匆出来。
“拿下”
阮大铖挥手,诸丁踊跃向前,把张永福给拿了。
干脆利落。
就在阮大铖带人回去审问时,张我续得到了家丁报信。
“岂有此理”张我续拍案而起,喝道“外戚弄权,辱我至此,必不善罢甘休。”
毕自严正好经过听到,问道“张尚书因何发怒”
“家人传信,有路人跌入深坑溺毙,巡城司居然因为该坑在墙外而罪,实在欺人太甚。
下官欲参阮大铖等人,有请堂部联署。”张我续态度很好,完全看不出芥蒂。
户部尚书署理左侍郎事,按常例,郭允厚调离该他补位的,但是皇帝空降了毕自严。
张我续没吭声,甚至都没找人活动。
满屁股屎,一动全漏出来了。
真要罢官去职,就问百多个小妾怎么养。
大明可不是赵宋,想当年文天祥就职地方时,不贪不贿,仅凭工资就能天天办宴会,换在大明,文天祥就只能吃糠咽菜。
毕自严对张我续不了解,不过有郭允厚留下来的宝典,又知道了昨晚的密谈,自然不会掺和。
张我续讨了个没趣,看时间还早,匆匆出了工房,赶往巡城司。
弹劾是王炸,一般不会轻易用,y交易才是最优解。
到了巡城司,张我续惊了。
茫茫多人。
粗略一扫不下五百,都是锦衣皮裘,此时全不顾体面,或瘫或坐在地上。
旁边,巡城兵丁手持刀枪环成一圈,虎视眈眈地看着诸位人犯。
疯了,一下子逮这么多人,不怕有人闹事
“张尚书救我。”
张我续定睛一看,呼喊的人是柳泉居大掌柜廖彬。
京城美酒繁多,而张我续独爱柳泉居的黄酒,爱屋及乌,对柳泉居就多有关照。
廖彬也是个会做人的,知道张尚书清廉,并不以阿堵物坏人清白,只是在张尚书纳妾办席的时候供应酒水而已。
这绝不是行贿,实乃为了打广告。
做生意,要的就是个名气,若非张尚书清廉如水,非得塞一笔广告费不可。
张我续犹豫了下,问道“廖掌柜何故在此”
“穿丝戴皮,违背祖制,当处以杖刑一百。”
张我续转头一看,正是阮大铖,连忙迎上去,低声道“阮都督,借一步说话。”
“事无不可对人言,张尚书直说无妨。”阮大铖并不给面子。
张莪续不好谈自家的事,只好说道“巡城司拘捕甚多,外界议论纷纷,因此来看看。
都督,众怒难犯啊,且法不责众,不如就罚些款,小惩大诫嘛。”
“来啊”阮大铖喝道“记下,张我续忝为朝廷命官,干涉司法,实乃弄权。”
张我续脸色一变,冷冷地问道“阮都督,莫非这么不讲情面”
“铁面如我,岂可徇私”阮大铖冷哼道“张尚书,等着本官弹劾罢”
“好好好”张我续气的浑身发抖。
阮大铖吆喝道“都做个见证啊,张尚书干涉司法被本官拒绝,若是气出个好歹,实乃咎由自取,与本官本司全无干系。”
“你”张我续拂袖而去。
呵阮大铖不屑一笑,回工房写奏折去了。
见张尚书被气走,廖彬大惊失色。
回过神来,廖彬叫道“官爷,小人愿意缴钱,愿意缴钱。”
“把他带过来。”吕棉山喝道。
到了跟前,廖彬大礼拜下,道“官爷,小人愿意缴钱,求放过。”
吕棉山喝道“缴什么钱巡城司没有罚款权,尔居心叵测,胆敢陷害巡城司清誉,你完了”
“呸小人不会讲话,该打”廖彬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又道“小人是捐款,捐款,为京城疏浚沟渠捐款,每个月按时捐款六两。”
柳泉居月利润的百分之二的样子。
“呵。”吕棉山冷笑着摇头,道“疏浚沟渠耗费巨大,你那六两银子值得甚么留着买棺材罢”
“六十两,小人愿意每个月捐纳六十两”廖彬内心在滴血。
三百两的利润,可是有各位大老板分润的,还有街头混混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