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兵穿戴整齐,各执兵器。
盾牌盔甲都是军中重型装备,武器都是木头的,原本的枪头都头刀刃等部位都换成了石灰包,箭矢同样如此。
“张承恩,点二百零三兵将,与东江兵对阵,尔等有半刻钟时间商讨战术并组队。
凡身上出现石灰者,按照阵亡处置,自觉退出阵列。”说完,朱由检环顾左右,喝问道“可有疑义”
“陛下,臣有话说。”一东江将出列,拜道“此等盔甲,一石弓皆不能透,刀枪效果亦不明显,被击中即判阵亡,不妥。”
“朕知晓,尔可有良策”朱由检问道。
“臣没有。”那将回道。
“当你习惯了演习场上一触即死,上了战场,肯定会想着抢先干掉敌人,就这样,各分两侧,余者靠边观战。”朱由检勒转马头,缓缓到点将台上。
张承恩先点了四个将官,将官各选四十五兵,张承恩自己再选十九人,凑够二百零四。
剩余的二百羽林卫,退到了皇帝四周。
一边是沙场杀出来的,另一边是家里学的,但是布阵基本相同。
前方三阵,长刀长枪大盾,后方弓箭手,只是东江兵两翼各自有几个持短刀的轻甲散兵。
布阵完毕,朱由检亲自擂鼓。
“杀”暴喝中,双方开始对射,步军顶着箭矢向前移动。
都是精锐,移动中阵型不乱,基本是齐头并进,至于被弓箭射中的,都是自觉躺倒装死。
也就是双方人数不多,否则千万只脚踩过去,莫说铁甲,铁人也踩碎了。
双方各自射了五轮,步军接阵。
盾牌立住,长枪从缝隙中捅出,疯狂输出。
只是效果不明显。
一盏茶的功夫,双方各自退出了十多个人,还没有弓箭干掉得多。
就在朱由检以为会继续僵持时,东江兵阵中滚出几个人,爬到了羽林军阵前,挥起短刀剁脚。
一下子,羽林卫军阵乱了。
东江兵趁机突进,一口气干掉了二十多个羽林兵,直接把羽林中军打残了。
真实战场中,大概率已经崩了,不过这是训练,皇帝看着呢,自然是死战不退。
张承恩派出十个弓箭手换了兵器顶上去,又把剩下的弓箭手分作两队,绕到侧翼进行精准射击,刚射了两轮,东江散兵已经冲了过来。
张承恩确实厉害,三箭干掉三个,近身干掉两个,紧接着从侧面撞进了东江左军阵。
东江兵左阵不备,当即乱了,羽林军趁势突入,瞬间打残了东江兵阵。
“精彩”朱由检击节赞叹。
双方针尖对麦芒,应变又是极快,果真是精锐。
各自换了一阵,右军的散兵与弓箭手同归于尽,依旧僵持,东江左阵的残兵退到中军前,与弓箭手汇合结阵,再次僵持。
双方已经不敢分兵,咬牙坚持。
当各自淘汰半数时,阵型彻底乱了,进入了混战之中。
一对一,基本是羽林卫赢,毕竟能选入的都是武艺出众的,但是东江兵三两人自发配合,更占便宜些。
最终,东江兵剩下二十多人,羽林卫全军覆没。
整体满意朱由检下了点将台,令诸兵集合。
“张承恩,说,东江兵表现如何”朱由检问道。
“反应敏捷,擅长配合。”张承恩很不甘心。
他被捅了一枪,觉得完全没问题,只是限于规则不得不退出。
不甘心地人很多,比如头盔上中箭,得多强的弓才能破防
金口玉言,规则不能改。
朱由检没理张承恩,看向东江兵中最先开口的那将,问道“姓名,职务”
那将拜道“臣孔有德,原为东江镇参将,奉皇命入京。”
原来这厮就是孔有德,吴桥兵变的主导者之一,后来的满清恭顺王。
当然,兵变也不能全怪孔有德几人,根本在于毛文龙被杀,东江兵无人问津,孔有德投奔孙元化后,饭都吃不饱还要去支援老对头关东,不乱才怪。
朱由检按下心思,问道“你以为京城兵如何”
“个人武艺高强,配合不行,并且这过家家一样的场合,看不出战意来。”孔有德没给京城兵面子。
真实战场上,阵破立乱,基本没有重组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