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钱,可都是从中抠出来的,还回去可得自己掏腰包。
割肉,生疼。
“明日陛下微服出宫,若是你有把握无人滋扰,倒是不用。”崔呈秀淡淡地说道“万把人,十万八万银子,值得甚么
只要义父安稳,我等升官发财自无障碍,何必在乎一时得失”
当初不知道谁说的“石头里面都要榨出二两油”来的,田尔耕低着头,没吭声。
“就这样,今日把事情平了,再点出七十五万两白银,明日送进宫里。”魏忠贤拍板。
让老板看到自己的成绩是保持地位的第二法门,第一法门当然是马屁拍的好啦。
阉党认真起来的时候,效率高的可怕。
当黄道周在李泽带领下走到相熟的军兵家的时候,就见其跟在什长后面,满脸喜色。
那什长也是认识李泽的,叫道“李文书来的正好,总务有令,免什长以及以下军兵追赃钱,已经缴纳的如数奉还,速速随我去校场退钱。”
“额啊”李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拖走了。
“你老小子不地道,居然把钱缴了,兄弟们四处借钱,求爷爷告奶奶,如今好了,家小都放回家了,还补了一两银子的军饷”
黄道周追了两步,停下了脚步。
不然呢
追上去吆喝一句“我们还要搞兵谏”啊
思索片刻,转向直奔驸马都尉府,气喘吁吁地赶到,正好撞见巩永固刘理顺回来。
两人都是眉头紧皱,心事重重。
巩永固过来拉住黄道周,低声说道“石斋先生,大事不好啦。”
“进去说话。”黄道周阻止了驸马爷大庭广众之下说话。
到了里面,巩永固说了原委。
按照分工,巩永固带刘理顺去说服勋贵大将们,先去李守锜家,结果到了一看,有锦衣卫的番子把门。
连续三家皆如此,刘理顺察觉事情有变,便与巩永固回来,打算商议后再行动。
正说着,刘文炳回来。
“我去联络各将官,皆被东厂番子看押,没敢轻动。”刘文炳说道“阉贼在搞什么幺蛾子”
黄道周说道“召集军兵发还银两,监视将官,显然是发现了端倪,预防兵变呢。”
“刚刚开始联络,如何就走漏了风声”巩永固不解。
“未必是走漏了风声,阉贼之中亦有才智者,发现事情失控,自会收敛。”刘理顺说道。
黄道周点点头,说道“事到如今,权且隐忍,观望一番再做计较。”
“既如此,派两個家丁去校场看看情况,免得有变故而不知。”巩永固召来两个家丁,吩咐一番后派出。
两个家丁赶到大校场,只见黑压压一片军兵正在排队,唱名领银子。
可稀罕了。
京营贪腐严重,朝廷财政又是困难,一年半载不见发饷,因此周围混了许多闲人观望。
见真的发银子,都是惊诧莫名。
前阵子勒索敲诈,闹的沸沸扬扬,大家都知道。
官字两张口,只进不出的,何曾见过往外吐的
搞不懂。
待到天将黑,银子足额退回,军饷只有八钱。
肥肉经手不落层油,就是不讲科学做官的道理。
饶是如此,军兵依旧欢天喜地。
往日不发银子便也罢了,还要替上官做活,今日白得八钱银子,足够了。
人群里,李泽摸着怀里的银子,心思复杂。
按理说,这银子应该还给钱谦益,但是吧,自己答应钱谦益共谋大事,应该收些报酬吧
就在这种矛盾中,李泽显得有些恍惚。
火把打起,劈吧作响。
田吉从椅子上起身,叫道“诸位同僚,本官失误,让诸位受了惊吓,在此陪个不是。”
田吉装模作样的鞠躬。
作为京营总务,他的存在感一直不强,因为这里是勋贵们的自留地,孤掌难鸣。
但是,田吉想和王之臣争一争。
同为阉党,坚决维护九千岁之余,各自间也是有竞争的,特别是东林党被打的销声匿迹之后。
军兵们面露困惑,一言不发地静待下文。
“我知道兄弟们有怨气,如今误会解开,也该舒坦了,就不要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