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笑意也僵住了,她眼中满是茫然。
月凛?
这个名字,她有些印象。
是从小就爱找她麻烦,长大后更是对自己觊觎已久的同族青年。
先前在商队中,就把她给恶心坏了。
可……
我杀了他?
怎么可能!
这一路上,月夜大部分心神都用在与父亲大人阿加雷斯沟通,规划着如何为玄夜打造铠甲。
刚才,更是急匆匆地去取回刚刚铸成的“夜幕”,根本没有分心他顾。
更重要的是,她不傻。
暗月支脉在族中势力盘根错节,月凛更是那一脉的嫡系。
动了他,无异于直接向暗月支脉宣战,会给父亲大人带来巨大的压力。
她早已决定,在自己羽翼未丰之前,对这些挑衅暂时隐忍。
怎么可能在这种关键时刻,自乱阵脚?
月夜还未开口解释。
那青年身后,又涌进来十几道身影,个个煞气腾腾,将小小的营帐挤得水泄不通。
他们都是暗月支脉的族人。
为首的一人,目光如鹰隼般锁定月夜,声音嘶哑而狠厉。
“不是你,还能有谁!”
“我们在月凛的尸体上,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光明内灵力的气息!”
他伸出一根手指,直指月夜。
“他被一剑毙命,伤口平滑,大半个身体都被精纯至极的光明内灵力消融得一干二净!”
“放眼整个月魔族,除了你这个身负人类血脉的杂……混血,谁还有这么强大的光明内灵力?!”
这话一出,他们身后所有族人看向月夜的眼神,都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杀意。
虽然月夜身上根本没有光明属性。
但在这些月魔族眼中,并无区别。
除了混血,还有谁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光明之力。
至于另一个混血……
玄夜?
他们想都不会去想。
一个区区四阶,去刺杀一个身经百战的六阶战士?
这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然而,就是这个被所有人忽略的笑话,却像一道惊雷,在月辰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光明内灵力……
一剑毙命……
消融大半个身体……
这些词语,与她先前在悲啸洞穴外,所面对的一招,简直一模一样。
为什么?
为什么玄夜在面对自己时,会有那么强烈的自信?
为什么他明明只是去猎杀一些低阶魔族,见到自己时,却浑身是血,一副刚刚经历过殊死搏斗的重伤模样?
荒谬,却又唯一合理的解释,在她脑海中浮现。
杀了六阶月凛的,根本不是公主殿下。
是玄夜!
是他,一个五阶骑士,越级强杀了六阶的月凛!
正因为他刚刚亲手斩杀了一名六阶的战士,所以,他才自信能击败自己这个六阶的侍女!
这个念头,让月辰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原来……
原来是这样……
公主殿下和玄夜,根本就不是什么水火不容。
玄夜,他在离开前,冒着九死一生的巨大风险,为公主殿下,铲除了一个觊觎她已久的敌人!
五阶挑战六阶!
一旦失败,月凛绝对不会放过一个混血的“族人”。
他会死!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去做了……
但……
月辰的心,刚刚升起一丝暖意,瞬间又沉入谷底。
玄夜这样做,固然是为了公主。
可他当众杀了月凛,暗月支脉的人,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他们找不到凶手,第一个要怀疑的,必然是与月凛有旧怨的公主殿下!
玄夜此举,反而会将公主推到风口浪尖!
就在月辰心乱如麻之际,营帐外,一个暗月支脉的族人,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这里有字!”
“是血字!用人族的文字写的!”
很快,一块染血的石板被呈了上来。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