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恤民生的贤王。”
老皇帝闻言,紧绷的嘴角稍缓,指尖在扶手上轻轻点了点。
“哦?不错,厉王这孩子,向来懂事听话,做事也有分寸。”
话锋顿了顿,他眼中掠过一丝复杂,。
“可惜啊,他娘亲出身太低,只是个宫女……难登大雅之堂。”
“那三皇子摄政王呢?”老皇帝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耐。
“回皇上,摄政王仍在西北边境,并未奉诏归京。”
“放肆!”
老皇帝猛地拍向龙案,青瓷茶杯应声落地,碎片与茶水溅了一地。
老皇帝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怒火熊熊。
“他这是翅膀硬了!朕的圣旨三番五次送去,他竟敢推三阻四不回来?他在西北到底在做什么!”
锦衣卫伏在地上,声音依旧平稳。
“属下尚未查到他拒不归京的具体缘由,但查到一事——摄政王近日在边境打了场大胜仗,据说取胜全靠一支‘神兵’。”
锦衣卫顿了顿,补充道,“那支队伍人人戴着火焰纹面具,作战极为勇猛,杀敌如切菜,战力远超寻常士兵。目前尚不能确定,是否是摄政王暗中豢养的私兵。”
“私兵?!”
老皇帝气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咬牙切齿道,“好大的胆子!他这是明目张胆要反了朕吗?!”
老皇帝深吸一口气,语气陡然变得狠厉。
“给朕查!立刻去查!务必查清楚那‘神兵’到底是什么来头,是他养的私兵,还是有其他猫腻!”
“是,属下即刻去办!”
锦衣卫沉声领命,身影在烛火下更显肃杀。
锦衣卫垂着头,声音又低了几分:“皇上,关于摄政王,还有一事需禀报。”
老皇帝正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闻言不耐烦地挥挥手:“什么事?直说。”
“属下等查到确切消息,摄政王在西北边境的一处别院,私自养了个女子,夜夜留居,时常笙歌作乐。”
锦衣卫顿了顿,语气更沉。
“不止一次有人看到,他与那女子在宴席上举止亲密,甚至有军中士兵瞧见,他中途抱着那女子离席,径直回了别院。”
“不可能!”
老皇帝猛地抬眼,语气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厉色。
“那个一根筋的儿子,朕还不了解?他自小对儿女情长之事向来淡漠,心思全在军务上,怎会是如此随便之人!”
“皇上,此事千真万确。”
锦衣卫伏得更低,语气坚定。
“属下等反复核查过消息来源,绝不敢欺瞒陛下。”
老皇帝盯着地面的茶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才重重哼了一声,摆摆手。
“罢了,你先下去吧。”
“是。”
锦衣卫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刚待片刻,御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皇后端着一碟精致糕点走进来,见老皇帝眉头紧锁,脸色阴沉,连忙放下托盘,柔声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瞧着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可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老皇帝抬眼看向她,语气里满是怒火与失望。
“还能有谁?不就是你的好儿子!”
老皇帝重重一拍龙椅扶手。
“朕连下三道圣旨,他竟敢抗旨不回!如今倒好,在西北不思军务,反倒学起那些纨绔子弟,公然养女人寻欢作乐!真是气死朕了!”
皇后顺着老皇帝的脊背轻轻拍了拍,又绕到他身后,指尖力道适中地捏着他紧绷的肩颈,语气带着几分嗔怪。
“皇上,可不能这么说。阿寒都二十三了,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身边有个知心人陪着,怎么就成了寻欢作乐?莫非您还盼着他一辈子不沾儿女情长?”
皇后顿了顿,声音软了些。
“再说,太子比他还大一岁,这都三娶太子妃了,连孩子都快满两个月了。阿寒这是终于开窍了,是好事啊。”
老皇帝重重哼了一声,靠在椅背上,语气仍带着不满。
“好事?我看他是破罐子破摔,摆烂自己的人生!借着这个由头,更是不想回京了!”
皇后的动作缓了缓,眼神掠过一丝怅然,声音也轻了几分。
“皇上,您忘了?阿寒他……是失去了云可依,心里的坎一直没过去。或许在西北安安静静待着,身边有个人陪着,能慢慢调养过来。您就别再逼他了,再这么紧着催、硬着比,他心里要是真堵了气,说不定……就真的不回来了。”
老皇帝沉默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龙椅扶手,御书房里只剩下烛火跳动的细微声响。
御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锦衣卫躬身进来,低声禀报:“启禀皇上,六皇子殿下与莫家两位将军在殿外求见。”
老皇帝抬了抬眼,语气平淡:“让他们去金銮殿。”
“是……”
皇后见状,顺势整理了下裙摆,柔声说:“皇上您忙正事,臣妾先退下了。”
说罢,便踩着细碎的步子,轻缓地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