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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慕寒沉默片刻,终是妥协:“好吧。”
两人并肩走到皇宫门口,云可依径直走向后面那辆马车,掀帘时回头道:“王爷,保持距离。”
萧慕寒望着她的背影,无奈点头:“听你的。”
两驾马车一前一后驶离皇宫。云可依刚在车厢里坐稳,疲惫便如潮水般涌来,一晚上未曾合眼,又耗神为张环儿解毒疗伤,她靠着车壁,没多久便沉沉睡去,连呼吸都变得轻浅。
马车抵达摄政王府门口时,天已大亮。
萧慕寒率先下车,几步便绕到云可依的马车旁,猛地掀开帘子,她歪着头靠在软垫上,眉头微蹙,似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
影一上前低声道:“王爷,要不属下先将王妃抱进去?她身上或许还残留毒液,您不方便……”
萧慕寒冷冷扫了他一眼,语气不容置疑:“闪开。去准备热水,还要花瓣。”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影一不敢再多言,转身匆匆去吩咐下人。
萧慕寒小心翼翼地将云可依抱起,她的身子轻得像一片羽毛,在他怀里微微动了动,却并未醒来。
萧慕寒抱着云可依穿过回廊,走进寝殿,殿内早已备好一只宽大的浴桶,热水蒸腾着白雾,水面上漂浮着一层新鲜的花瓣,香气清雅。
萧慕寒动作轻柔地为云可依褪去衣物,而后抱着她一同沉入水中。
温热的水包裹着两人,云可依似乎觉得舒适,在他怀里蹭了蹭,依旧睡得香甜。
萧慕寒拿起布巾,一点点为云可依擦拭着手臂、脖颈,动作温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洗去尘埃后,萧慕寒又将云可依抱到床榻上,为她换上干净的寝衣,掖好被角。
直到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云可依才缓缓睁开眼。
窗外蝉鸣声声,殿内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云可依望着帐顶的流苏,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在摄政王府的寝殿里。
云可依起身推开门,晨光已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廊下,青衣和青竹正带着一群丫鬟候在门外,见云可依出来,连忙上前福身行礼。
“王妃醒了?”
青衣笑着迎上来,身后的丫鬟们端着水盆、巾帕、梳妆盒依次上前,有条不紊地准备伺候洗漱。
云可依任由她们为自己擦拭脸颊,忽然想起什么,轻声问道:“昨晚……是你们给我换的衣服吗?”
青衣正拿起桃木梳为她梳理长发,闻言忍不住笑了笑:“哪是我们呀。是王爷亲自抱您回府,亲自为您沐浴更衣的呢。您许是太累了,睡得沉,什么都不知道。说起来,王爷昨晚对您可温柔了,连脚步都放得轻轻的。”
“噗嗤”一声,旁边的青竹也忍不住笑了,云可依的脸颊瞬间飞上两抹红霞,连耳根都热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
“别胡说……”
“奴婢可没胡说。”
青衣笑着打趣,手上的梳子却没停,灵巧地将云可依的长发绾成一个温婉的发髻。
云可依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青竹已取过一件绣着缠枝莲纹的云肩,轻轻为云可依披上,一边整理衣襟一边答道:“现在是未时了。”
“未时?”
云可依吃了一惊,“这么晚了?你们怎么不叫我?”
“是王爷吩咐的呀。”
青衣插了句嘴,将一支珍珠步摇簪在她发间。
“王爷说您累坏了,让您好生歇着,谁也不许打搅。”
云可依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又问道:“那萧慕寒呢?他去哪了?”
“王爷一早就去密室了。”青衣答道。
云可依点点头,理了理衣袖:“我去看看。”
密室的石门虚掩着,云可依刚推开一条缝,便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是萧慕寒与老皇帝在交谈。
云可依脚步一顿,想着此刻进去怕是不便,便悄悄退到门外,静立等候。
密室里,萧慕寒眼角余光瞥见那抹一闪而逝的蓝色衣角,起身快步走到门边,正好撞见云可依转身的背影。
萧慕寒伸手轻轻拉住云可依的手腕:“进来吧,躲什么。”
云可依被萧慕寒带进去,手里还提着药箱,有些局促地笑了笑:“没打搅你们谈话吧?”
老皇帝坐在铺着软垫的木榻上,气色比往日好了许多,闻言摆了摆手。
“没事,就是随便聊聊。”
云可依放下药箱,取出里面的银针,对老皇帝说道:“皇上,今日是最后一次施针,您体内的毒素就能彻底控制住了。后续的驱毒,我会找我师傅来接手。”
“好,开始吧。”
老皇帝颔首,坦然伸出手臂。
云可依凝神定气,指尖捏着银针,精准地刺入老皇帝手臂与肩颈的穴位,手法娴熟利落。
萧慕寒就在一旁静静站着,目光落在云可依专注的侧脸,没再多言。
一炷香燃尽又换了一炷,约莫一个时辰后,云可依起出最后一根银针,用干净的布巾擦了擦老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