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里带着濒死的急促。
“我中了流沙毒,快……快为我解毒!”
话音刚落,内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个身着灰布道袍的中年妇人,眉眼间带着几分阴鸷。
那女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太子妃已急切地拽住她的衣袖,两人匆匆退回内室,门被重新掩上。
云可依蹑手蹑脚溜到太子身边,萧慕寒紧随其后,低声道:“他不对劲,眼神都散了。”
云可依指尖搭上太子腕脉,眉头瞬间蹙起,随即取出一根银针,快准狠地刺入他脖颈大椎穴。
不过片刻,原本银亮的针尖竟泛起墨般的黑。
“不好!”
云可依压低声音,“他被下了蛊毒,成了任人摆布的傀儡!”
萧慕寒眼神一凛:“先去看看太子妃那边。”
两人循声摸到内室门外,就听妇人的声音传来:“毒入肺腑,再晚一步就回天乏术了。”
接着是太子妃虚弱的喘息。
“谁下的手?”
“不知道,”太子妃咬牙道,“多半是皇帝的人,他定是察觉了我们的计划。”
妇人冷笑一声:“急什么,挡路的,自然要一个一个清除。”
“动手!”
萧慕寒低喝一声,与云可依同时破门而入。
屋内两人猝不及防,妇人反手拍出一掌,与萧慕寒的掌风撞在一处,震得窗纸簌簌作响。
云可依则直扑太子妃,指尖点向她肩头要穴,不过数招便将人制住。
混乱中,那中年妇人瞅准空隙,竟一掌拍在墙上,硬生生破出个洞,身形一闪便没了踪影。
萧慕寒想去追,却被云可依按住:“先看住她!”
内室里,被擒的太子妃怒目圆睁,而外间的太子,依旧呆滞地坐着,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萧慕寒眸色沉凝,抬手召来四大影卫,沉声吩咐:“将太子与太子妃暂且收押大牢,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影卫领命,动作利落地带走了仍处于呆滞状态的太子与满脸怨愤的太子妃,东宫之内一时只剩下他与云可依二人。
“放开我……我是太子妃……”
“带走……”
“四处看看,或许还有线索。”
萧慕寒话音未落,已率先迈步走向内院。
云可依紧随其后,两人分头检查东宫各处,越看越心惊——书房里的字画看似平常,却在角落藏着暗记;偏殿的香炉里残留着异样的香料,绝非宫廷常用之物;更令人起疑的是,一处不起眼的假山后竟藏着密室。
推开密室石门,一股奇异的腥气扑面而来。
室内摆着数十个瓶瓶罐罐,有的装着浑浊液体,有的养着蠕动的虫豸,壁上还挂着几卷绘制着诡异符文的帛书。
“依儿……别碰……”
“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云可依拿起一只陶罐细看,眉头紧锁:“这些器皿里的东西,分明是养蛊用的。他们竟在东宫私研蛊毒,太子被控制恐怕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那神秘妇人究竟是谁?”
萧慕寒指尖划过一只刻着花纹的铜瓶,沉声道:“太子妃出身太尉府,乃是名门闺秀,自幼饱读诗书,绝无可能接触蛊毒之术。莫非……”
“莫非嫁入东宫的这个太子妃,根本是假的?”
云可依接过话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若真是如此,一切便说得通了。”
萧慕寒颔首:“去太尉府一趟,问问林大人便知。”
一炷香后……
两人避开太尉府守卫,悄然潜入太尉府。云可依早已蒙上面纱,以防被人认出。他们在府中仔细搜寻,从内院到花园,未见任何异常,府中上下依旧是一派平静祥和的模样。
“看来林太尉并未察觉异样,多半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被掉包了。”
云可依轻声道。
萧慕寒目光扫过主院书房,身形一跃便落在窗沿,推门而入。
正在灯下批阅文书的林太尉惊觉抬头,见是萧慕寒,忙起身行礼:“不知摄政王深夜造访,有失远迎。”
“林太尉不必多礼,”
萧慕寒开门见山,“本王只问你,太子妃林书韵,是否懂医术,会下蛊毒?”
林太尉一愣,面露疑惑:“摄政王怎会突然问起这个?小女自幼习的是琴棋书画,于医术一窍不通,更别说什么蛊毒之术了。”
“本王的话,还请林太尉一一照实回答。”萧慕寒语气微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林太尉心中一紧,忙道:“老夫所言句句属实!小女确是不懂医术,更未学过蛊毒,摄政王到底因何问起?”
这时,云可依从门外走进,声音清冷:“太子殿下中了蛊毒,我们怀疑是太子妃所为。”
“不可能!”
林太尉断然反驳,脸色涨红。
“老夫的女儿知书达理,怎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定是旁人嫁祸!老夫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小女绝无可能行此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