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现的任何地方。
大殿内的议论声刚因边境急报稍歇,殿门忽然被人重重推开。
祁将军一身戎装未卸,铠甲上还沾着征尘,手里紧紧攥着个沉甸甸的木匣,大步流星走到殿中,“咚”地一声跪倒在地,甲胄碰撞金砖发出震耳的脆响。
“摄政王!”
他声音嘶哑却带着决绝,将木匣高举过顶。
“云国忠老将军当年通敌叛国一案,是彻头彻尾的冤案!这匣中是老将军蒙冤的全部证据,请王爷过目!”
萧慕寒眸色一沉,示意侍卫接过木匣。莫将军抬起头,眼中血丝密布。
“当年是七皇子萧天佑找到末将,许以高官厚禄,逼末将伪造云将军通敌的书信。末将虽出身行伍,却知忠奸不能颠倒,拼死保下了他当时威逼利诱的亲笔手谕,还有往来密信为证!”
话音未落,吏部尚书与兵部侍郎两位老臣也应声出列,各自捧着卷宗跪倒。
“摄政王明鉴!云老将军忠君爱国,当年镇守北疆十五年,蛮族闻其名而丧胆,怎会通敌?老将军之子云鹤霄更是少年英雄,末将这里有他们父子被困时发出的亲笔求救信,信中字字泣血,皆是军情急报,绝无半分通敌痕迹!”
吏部尚书颤抖着展开信纸,墨迹因年代久远有些发暗,却仍能看清笔锋间的刚烈:“……粮草将尽,援兵未至,然我父子二人,必与城同存亡,以报陛下……”
信末正是云国忠与云鹤霄的合签。
“老将军最后以死明志,自戕前还在城头高呼‘臣心昭昭,天地可鉴’啊!”
“请摄政王为云老将军一家洗清冤屈!”
随着这声呼喊,殿内忽然齐刷刷跪倒一片。
前后共有十多位大臣伏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
“请摄政王还云家公道!”
萧慕寒打开木匣,指尖抚过泛黄的卷宗、锈迹斑斑的兵符拓印,还有萧天佑那封字迹张扬的威逼信。
他逐页翻看,眉峰越皱越紧,周身寒气几乎凝成实质。
片刻后,萧慕寒安排收下,将所有证据分装成册,沉声吩咐:“发给诸位传阅。”
“是……王爷……”
卷宗在大臣手中流转,惊呼声、叹息声此起彼伏。
待众人看完,萧慕寒目光扫过殿内:“诸位可有异议?”
满殿寂静,唯有烛火噼啪轻响。户部尚书率先开口。
“证据确凿,萧天佑笔迹与当年案宗中‘通敌信’笔迹对比,破绽明显!云将军确是被陷害!”
“臣附议!”
“臣附议!”
众口一词,真相已然昭然。
龙椅上的老皇帝浑浊的眼睛动了动,虚弱地开口。
“还有……其他证据吗?”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苍老的脚步声。
众人回头,只见须发皆白的李太傅拄着拐杖,身后跟着三个五花大绑的中年男子,一个个垂头丧气,面色惨白。
“老臣参见陛下,参见摄政王。”
老皇帝看到自己的太傅,非常激动,立刻说道“李太傅……快快请起……快来人给李太傅看座……”
“是……陛下……”
李太傅对着龙椅深深一揖,声音因愤怒而发颤,“陛下,这三个逆子,当年受萧天佑蛊惑,竟参与了构陷云将军的阴谋!”
李太傅猛地转过身,指着身后三人,“他们已尽数招供,如何伪造军报、如何买通狱卒篡改供词,桩桩件件都已画押!”
李太傅将一卷供词扔在地上,拐杖重重顿地:“老臣教出这等狼心狗肺之徒,愧对先帝,愧对云将军!今日便将他们交予陛下处置,任凭发落,以慰云家忠魂!”
三个男子“噗通”跪倒,磕头如捣蒜,哭声在肃穆的大殿中格外刺耳。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殿内刚因李太傅呈上的供词掀起波澜,殿外忽然传来通传声:
“天下第一皇商阮柯,求见陛下与摄政王,言有要事禀奏,关乎云老将军旧案!”
龙椅上的老皇帝本已昏沉,一听“阮柯”二字,浑浊的眼睛竟亮了亮。这位富可敌国的皇商,是国库重要的支撑,他向来另眼相看,当即咳了两声:“快……快宣他进来!”
片刻后,一身锦袍、面白无须的阮柯缓步走入殿中。
阮柯身姿挺拔,眉宇间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却又透着几分沉稳。对着龙椅与萧慕寒各自行了礼,便直入正题。
“陛下,摄政王,草民今日前来,是为云国忠老将军翻案献上铁证。”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两封封蜡完好的信件,由侍卫呈了上去。
“第一封,是当年七皇子萧天佑亲笔所书,威逼草民借调运军粮之机,在云老将军的粮草中暗置敌国书信,以此坐实他通敌之罪。”
阮柯声音清朗,字字掷地有声:“草民虽为商贾,却知军粮乃国之命脉,更知云将军忠勇,当日便以‘粮道遇袭、文书损毁’为由搪塞过去,这封威胁信却一直留存至今。”
阮柯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