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劈开数枚飞镖,却在烟雾散尽时瞳孔骤缩——云可依已被两名女杀手擒住,拖拽着消失在巷尾。
“依儿!”
萧慕寒目眦欲裂,毒气攻心让他身形晃了晃,却仍厉声嘶吼。
“给我追!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回来!”
暗卫们正欲动身,不远处忽然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声音凄厉又狂躁。
“嗷呜……嗷呜……”
借着朦胧月色,只见数十双幽绿的眼睛从巷口涌来,一群狼循着血腥味狂奔而至,獠牙上沾着涎水,眼神赤红,竟是全然疯魔的模样,不由分说便扑向人群。
“不对劲,撤!”
萧慕寒察觉到狼群的异常,强压下毒性发作的剧痛,挥剑逼退一头恶狼,果断下令。
狼狈返回摄政王府,萧慕寒踉跄着闯入书房,刚要吩咐彻查,却见桌上静静躺着一张字条。
萧慕寒颤抖着拿起,只见上面只有一行冰冷的字:想让云可依活命,用你自己来换。
“该死……”
烛火摇曳,映着他苍白如纸的脸,袖中那支毒箭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却远不及心口的冰寒刺骨。
云可依被粗重的铁链死死缚在悬崖中段的巨石上,冰冷的石面硌得她脊背生疼。
眼角余光扫过四周,峭壁上隐有银光闪烁,地面草木间缠着暗黑色的网丝——那是江湖中最阴毒的“锁魂网”,一旦触动便会收紧,网丝上淬的剧毒见血封喉。
天罗地网已布得密不透风,显然是要让她插翅难飞。
云可依咬着牙扭动了一下手腕,铁链摩擦着皮肉发出刺耳声响。
脑海中飞速掠过一张张面孔,被云可依掀了老巢的黑风寨、断了财路的毒蝎帮、还有那些被她揭穿阴谋的伪善门派……仇家实在太多,竟一时猜不出是谁布下这杀局。
“藏头露尾的鼠辈!”
云可依扬声喝道,声音在空旷的崖间回荡。
“有本事便出来,何必做这等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云可依行得正坐得端,要杀要剐,总得让我死个明白!”
话音刚落,一阵尖锐的笑声从崖顶传来,像是淬了冰的针,刺得人耳膜发颤。
“哈哈哈……”
一个身着纯黑衣裙的女子缓步走出,裙摆扫过碎石,带起几片枯叶。
黑衣女身后跟着几个男人,有的半边脸覆着铁皮,有的手臂粗壮如柱,指节泛着青紫色,显然都是些练就邪功的怪人。
“你是谁?”
云可依眯起眼,对方的身形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设下这等杀局?”
黑衣女子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我是谁?云楼主真是贵人多忘事,才两年功夫,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黑衣女说着,从身后随从手中接过一把雕花长弓,指尖搭上一支泛着幽蓝光泽的箭。
“咻”的一声,利箭破空而来,精准地射中云可依的左肩。
剧痛袭来的瞬间,云可依瞳孔骤缩。
“这箭法,这力道,分明是……”
“记起来了吗?”
黑衣女子抚着弓身,笑意越发阴冷。
“我便是被你用赤练箭射中心脏,还被一把火烧成焦炭的月梧啊。”
“月梧?!”
云可依失声惊呼,尘封的记忆猛地翻涌上来。
两年前那个血月之夜,她亲手策划围杀修炼魔功的女魔头月梧。
那女人以活人鲜血为食,短短半年便害死了三百多无辜百姓,被江湖人称为“赤面罗刹”。
云可依记得自己引弓搭箭时的决绝,赤练箭穿透月梧心脏的闷响,还有后来那场烧了整整一夜的大火,以及……
事后萧天佑红着眼与云可依争执“太过残忍”时的模样,和那九十九鞭几乎要打垮她的重刑。
“你这魔女,本就该死!”
云可依强忍着肩上传来的麻痒痛感,厉声斥道,“你残害生灵,早已不似人形,杀你是为民除害!”
云可依盯着眼前的黑衣女子,对方的容貌清秀,与记忆中那个满脸戾气的月梧判若两人,唯独那双眼睛里的阴狠,如出一辙。
“你明明已经死了,连尸骨都被烧成了灰,怎么可能……”
“死?”
月梧轻笑一声,抬手抚过自己的脸颊,语气带着一种非人的癫狂。
“我乃魔女,修的是不死不灭之身。肉身毁了又如何?找个新的躯壳附身便是。你以为一把火能烧得掉我?云可依,你太天真了。”
月梧向前一步,黑色的裙摆垂落,在风中猎猎作响。
“今日,我便让你尝尝被万箭穿心、挫骨扬灰的滋味,也算报了当年那一箭之仇。”
月梧眼中杀机暴涨,手中长弓连动,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一支支淬毒的利箭如暴雨般射向云可依,或中臂膀,或穿肩胛,不过片刻功夫,云可依身上已插了十几根箭羽,鲜血顺着箭杆汩汩淌下,染红了身下的巨石,连铁链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