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魂散’已经用完了,今日来看花灯的人差不多都过了眼,我们该回府了。”
苏婉清“嗯”了一声,不再停留,在众人恋恋不舍的目光中,仪态万方地走向街口的轿辇。
侍女掀开轿帘,苏婉清扶着侍女的手弯腰入内,锦帘落下的瞬间,她脸上那副温婉面具才悄然卸下,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轿夫吆喝一声,马车缓缓驶离花灯街,只留下满街依旧痴迷的看客,和那些尚未被猜中的灯谜,在风中轻轻摇晃。
“苏小姐怎么走了……”
“苏小姐……我们是你的粉丝啊!”
另一边……
城外的树林褪去了白日的温和,暮色四合时,枝桠交错的影子在地上张牙舞爪,风穿过叶隙,带着几分寒意。
“雕虫小技……”
云可依站在林间空地上,望着眼前几个拦住去路的女子,眉峰微蹙。方才在花灯街与人走散,便是这几人装作问路,引着她一路到了这僻静处。
“你们费尽心机把我引到这里,总不会是闲得慌吧?”
云可依声音清亮,不见半分惧色,手悄悄按在腰间的软剑上。
“有什么目的,直接说。”
那几个女子原本打扮得花枝招展,闻言却相视一笑,脸上的妖艳迅速褪去,换上了凌厉的神色。
为首一人扯掉头上的珠钗,束起散乱的长发,冷声道:“少废话,我们是奉命来抓你回去的,云可依。”
“奉命?”
云可依挑眉,目光扫过她们腰间若隐若现的制式令牌。
“你们主子是谁?与我有仇,还是认识我?”
“主子的名字,凭你也配问?”
另一人嗤笑一声,手中已多了柄短匕,“乖乖束手就擒,还能少受点罪!”
云可依忽然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不说我也猜得到。当今世上,想抓我又不敢光明正大动手的,除了那位东宫太子,还能有谁?”
话音未落,为首的女子已挥了挥手:“敬酒不吃吃罚酒!动手!”
数道身影立刻扑了上来,招式狠辣。云可依却不慌不忙,身形一晃,如林间灵雀般避开攻势,同时反手抽出软剑,剑光在暮色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
云可依的剑法灵动迅捷,看似轻柔,却招招精准,不过片刻功夫,便听得几声痛呼接连响起。
“你们太子派来的人……不行……武功太差……”
“你……竟然敢侮辱我们……”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方才还气焰嚣张的女子们已纷纷倒地,或捂着手腕,或抱着膝盖,再也站不起来。
“有点功夫……”
“承认……”
云可依收剑回鞘,拍了拍衣袖上的尘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想动我,还得再掂量掂量。”
云可依低头看着地上挣扎的几人,语气冷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太子想要的东西,藏在何处、如何取得,你们还没资格知道。若他真有本事,便亲自来取,凭你们几个,休想抢走。”
那几名女杀手本就身受重伤,听了这话更是又气又急,却连站都站不稳,只能恨恨地瞪着她。
“别瞪我……我下手向来不分轻重……”
“我们走……”
为首的女子咬了咬牙,知道今日再难成事,强撑着对同伴使了个眼色,几人互相搀扶着,踉跄着退到林边,竟各自从怀中摸出一枚小巧的飞虎爪,借力攀上旁边的大树,忍着痛迅速消失在密林深处,竟是飞遁而去。
林间重归寂静,只剩下风扫落叶的沙沙声。
云可依望着她们离去的方向皱了皱眉,转身往山林更深处走,此处离花灯街已远,她得找个隐蔽处稍作休整,再设法回去。
夜色渐浓,树影愈发浓重,像是张牙舞爪的鬼魅。她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落叶前行,忽然,一声凄厉的狼嚎从前方山谷传来。
“嗷呜……”的长音在林间回荡,带着原始的野性与凶狠。
“不会遇到狼吧!大晚上的……还有些害怕……”
云可依浑身一僵,脚步猛地顿住。方才与人打斗时的镇定褪去大半,她虽有武艺在身,却素来怕这些凶禽猛兽。
“嗷呜……嗷呜……”
此刻听着那近在咫尺的狼嚎,只觉得后颈发凉,下意识地握紧了软剑,心跳也漏了半拍。
“我最怕狼了……你们可别过来……小心我……刀下不留狼……”
四周的黑暗仿佛活了过来,草木的影子都像是潜伏的野兽,让云可依不敢再轻易迈步。
萧慕寒奔出花灯街时,指尖的玉佩忽然泛起一阵温润的暖意,紧接着,一道细微的热流顺着指腹蔓延开。这是他与云可依各持一半的同心佩,唯有两人相距不远时才会有此感应。
“终于……有反应了……”
萧慕寒脚步一顿,低头看向掌心。玉佩上的纹路正隐隐发光,指引着明确的方向。
萧慕寒眸光一振,循着那股感应纵身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