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气息。
一将士骑马赶来,跑到萧慕寒面前禀报。
“启禀殿下!太子率死侍营从玄武门突入,四皇子、五皇子各领私兵破了掖庭与承天门,皆称要诛杀萧天佑、解救陛下!”
萧慕寒冷冷的说道“他们……倒是怪会凑热闹!”
沙哑的笑声里裹着三分讥讽……
“平日里躲在府邸养尊处优,见局势明朗了便想来分一杯羹。真当萧天佑的残余势力是儿戏?不过是群妄图摘桃的跳梁小丑!”
残阳如血,将校场上的军旗染成暗红。
五名骑士疾驰而来,铠甲上还凝结着斑驳血痂,马蹄踏碎满地碎石。为首的将领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时溅起一片尘土。
“禀三皇子!萧天佑残部十万余人已尽数缴械,军械粮草皆已清点入库!”
萧慕寒攥着缰绳的手缓缓松开,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第二名将士紧接着高声道:“宫中细作共计三十七人,已按名册悉数缉拿!各宫妃嫔由亲卫护送,暂居长春宫安顿!”
话音未落,第三名将士已扯开染血的衣襟,露出怀中密函。
“陛下与皇后娘娘已安全转移,由厉王亲自护送疗养,断无后顾之忧!”
“好……”
风卷着硝烟掠过萧慕寒棱角分明的下颌,他望着天边翻涌的火烧云,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指尖抚过腰间玉佩,那是幼时云可依赠他的平安佩,此刻温润的玉质贴着掌心发烫。
“传令下去,厚葬阵亡将士,安抚城中百姓。”
“是……属下领命……”
萧慕寒转身望向巍峨宫墙,眼中寒芒渐盛。
“至于萧天佑......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揪出来!”
“是属下领命……”
晨光刺破琉璃瓦上凝结的血痂,萧慕寒踏着满地碎玉踏入金銮殿。
玄甲上的狼头纹章沾着硝烟,他抬手止住身后欲上前清扫的亲兵,目光扫过蟠龙柱上歪斜的龙纹。
"哐当"
一声,三皇子的鎏金护甲撞在丹陛上,震落几缕碎砖。
"三皇兄!皇城内乱成这般模样,父皇母后怎会凭空消失?莫不是你......"
话音未落,五皇子已瞥见萧慕寒腰间悬挂的明黄丝绦,那是唯有近侍才许佩戴的信物,喉间的质问瞬间化作干涩的吞咽。
太子捏着折扇的指节发白,扇面上"天下归心"的墨迹被冷汗晕染:"即便救出圣驾,萧天佑仍未落网,这宫变岂能就此......"
"诸位殿下是想在此参与打扫?"
萧慕寒忽而轻笑,靴跟碾过御案前倒伏的"正大光明"匾额,惊起梁间栖着的寒鸦。
"或是觉得,本殿的20万大军连护驾都做不好?"
萧慕寒抬手招来亲卫,染血的披风扫过满地狼藉。
"传令下去,三日内恢复宫室旧貌。至于各位皇子……"
萧慕寒目光如刀划过众人青白的脸色,"若想建功,城外流民安置、粮草调配,倒都是好去处。"
“三皇兄……这里就交给你了……臣弟告退……”
“臣弟……也告退……”
殿外忽起一阵穿堂风,卷着带血的盔甲残片掠过皇子们僵直的足尖。
萧慕寒望着阶下或惶恐或不甘的面孔,想起密室中父母满身的伤痕,嘴角勾起的弧度冷得刺骨。
"还请回吧。待父皇母后养好伤势,自有旨意。"
“是……臣弟告退……”
金銮殿内尘埃浮动,萧慕寒望着几位皇子仓皇离去的背影,玄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
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那尊高高在上的龙椅上,鎏金雕龙的椅背残留着昨夜厮杀的痕迹,几滴暗红的血渍渗进蟠龙的鳞甲,宛如一道狰狞的伤疤。
往日里端庄威严的大殿,此刻狼藉满地。
倾倒的玉瓶、撕碎的奏折,还有散落的冠冕珠玉,都在诉说着这场权力争夺的惨烈。
萧慕寒想起这些日子的腥风血雨,想起太子阴鸷的算计,四皇子虚伪的面孔,还有五皇子不择手段的狠辣。
为了那把龙椅,兄弟反目,骨肉相残,多少阴谋算计,多少鲜血淋漓。
萧慕寒闭上眼,脑海中闪过密室里父皇、母后满身的伤痕,想起云可依苍白的面容,还有无数将士倒在血泊中的模样。
“所谓皇位,真的值得用这么多血泪去换吗?”
萧慕寒自嘲地笑了笑。
“这至尊之位,看似荣耀无比,实则是沾满鲜血的修罗场,让多少人迷失了本心,让多少亲情化作泡影。”
风穿过殿门,卷起地上的残页,发出簌簌声响。
萧慕寒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大殿。他知道,这场权力的厮杀远未结束,但至少,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该守护的人,而不是沉沦在这永无止境的争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