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萧天佑周身魔气翻涌如潮,暗红纹路顺着铃身蔓延,将圣洁的光芒一寸寸吞噬。
“不可能……”
云可依失声惊呼。
这串镇魂铃凝聚着慕寒千年修为,寻常妖魔触碰便会灰飞烟灭,此刻竟在魔尊手中扭曲变形。
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镇魂铃化作齑粉,银链断口处还残留着未消散的魔气。
萧天佑随手抛洒铃粉,染着血污的拇指擦过她脚踝被勒出的伤口,语气冰冷。
“再强大的法器,在本座面前也不过是玩物。”
云可依望着消散的光芒,终于明白眼前这人的魔功早已超越常理,能徒手摧毁镇魂铃的存在,恐怕连慕寒战神也难以抗衡。
石门轰然洞开,锈迹斑斑的锁链拖曳声混着魔兵粗重的喘息,轮椅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像是死神的叩门。
萧天佑俯身时,黑袍上的暗纹吞吐着猩红幽光,他伸手揽住云可依的腰肢,将她整个人从软垫上捞起。
云可依僵硬的脊背抵着魔尊胸膛,脖颈处传来的滚烫呼吸让她浑身发颤。
"别动。"
萧天佑低沉的嗓音裹着不容抗拒的威压,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玄铁链环扣在云可依脚踝,锁链碰撞声清脆得如同丧钟。
轮椅扶手处的暗扣咔嗒锁住,彻底封死了她任何挣扎的可能。
萧天佑指尖抚过云可依脚踝处残留的镇魂铃印记,魔气顺着皮肤纹路游走,那些淡青色的符文竟在嘶鸣中渐渐消退。
"慕寒给你的烙印..."
萧天佑勾起唇角,眼底翻涌着癫狂的占有欲,手掌抚过她苍白的脸颊。
"本座会一寸寸抹去。"
萧天佑屈指弹开轮椅侧边的机关,隐藏的锁链骤然缠住云可依的手腕,将她彻底禁锢在软垫上。
轮椅缓缓转向石门,洞外传来呼啸的风声与妖兽嘶吼。
萧天佑俯身时,呼吸扫过云可依耳畔。
"带你去个好地方。"
随着魔兵推动轮椅,云可依望着洞外翻滚的暗紫色云海。
终于看清悬浮在半空的巨大白骨宫殿,那座由万千修士骸骨堆砌而成的空中堡垒,此刻正垂落着无数锁链,如同恶魔张开的獠牙。
白骨铺就的回廊在轮椅碾过的瞬间发出细碎呻吟,萧天佑骨节分明的手掌抵着轮椅靠背,指尖不经意间摩挲着云可依后颈。
血月透过镂空的骨窗洒下冷光,将宫殿内漂浮的魂火映得忽明忽暗,远处传来妖兽锁链崩裂的嘶吼,混着魔兵甲胄相撞的声响,织成阴森的乐章。
云可依垂眸凝视着膝头交叠的锁链,余光却如鹰隼般扫过沿途。
白骨柱上镶嵌的魔晶闪烁着警戒光芒,每隔十步便有身披黑鳞甲的魔兵持戟而立,他们猩红的瞳孔时刻锁定着轮椅的动向。
当轮椅转过九曲回廊,云可依瞥见下方深渊中翻涌的魔焰,那是连修士元神都能灼烧殆尽的噬心之火,根本无法踏足。
"这处望京台能俯瞰整个幽冥界。"
萧天佑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轮椅猛地转向悬空的露台。
云可依下意识抓紧扶手,却牵动了腕间锁链。
深渊的罡风卷起她的发梢,云可依望着远处连绵的白骨山脉与横亘天际的血色虹桥,表面依旧冷若冰霜,心底却在飞速盘算。
魔兵布防太过严密,而自己每处关节都锁着特制铁链,就连轮椅的轴承都刻着禁锢符文。
身后传来魔兵整齐的脚步声,三十余人组成的方阵如影随形。
云可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忽然注意到露台边缘垂落的藤蔓,那些缠绕着咒文的荆棘,或许能在关键时刻缠住追兵。
云可依敛去眼中的锋芒,重新恢复成漠然的模样,任由萧天佑推着轮椅继续前行,而逃生的计划,正在心底悄然成型。
一名黑袍魔兵疾步上前,半跪在萧天佑身侧,压低声音耳语。
魔尊垂眸听着,猩红的瞳孔骤然收缩,唇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魔气顺着指尖漫出,将轮椅扶手腐蚀出焦黑痕迹。
“按原计划进行,别来打搅我。”
萧天佑的声音像是淬了冰,抬手挥退魔兵。
云可依垂眸掩住眼底的波动,掌心在袖中悄然攥紧。方才魔兵的禀报虽听不清字句,可萧天佑周身暴涨的杀意,分明是嗅到了猎物靠近的信号。
轮椅继续碾过白骨铺就的大道,每块骷髅头都镶嵌着幽绿魔晶,在血月下泛着诡异的光。
云可依佯装漫不经心地打量四周,余光却死死盯着远处白骨城墙。
那里的魔兵突然开始调动,原本松散的布防瞬间凝成铜墙铁壁,城头的镇魂幡无风自动,发出刺耳的嗡鸣。
“看来有贵客登门。”
萧天佑俯身贴近云可依耳畔,温热的呼吸带着血腥气喷在她颈侧。
“想不想知道,你的慕寒哥哥能撑过几招?”
萧天佑掌心的魔气顺着锁链爬上云可依的脚踝,在皮肤表面烙下暗红印记,而远处天际,一道银芒正撕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