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不过是皮外伤,我的病人胸骨尽碎、脏腑移位,能吊着命已是奇迹。"
云可依正在给女子喂温补汤药,闻言指尖微顿。
"师姐怕是只顾着施针,没细看?"
云可依将裹着金线的玉匣托在掌心。
"此女身中噬心蛊,七窍流血、面容尽毁,若不是青龙鼎相助,早成了乱葬岗的亡魂。"
"如今不仅捡回条命,连这道疤都能复原。"
四下寂静如夜。
不知谁先鼓起掌,掌声如潮水漫过荒草,惊起几只夜枭。
“对啊……云师妹好厉害……”
“第一次见识到,噬心蛊可以这么快治愈……噬心蛊可是蛊毒之王……”
“云师妹好厉害……”
妙无望着云可依被光晕勾勒的侧脸,忽然想起三月前初入仙医苑,那个总在药房偷翻禁书的小师妹,如今竟能将生死人、肉白骨的传说化为现实。
"是我输得心服口服。"
妙无取下腰间的青玉佩,郑重地放在云可依掌心。
"你赢了……"
……
暮色如薄纱漫过青石板路,云可依的素白裙裾沾满药香与尘土。她半蹲下身,将怀中女子轻托起来,对方绵软的手臂搭在她肩头,指尖还残留着冷汗的黏腻。
“姑娘,别怕,我带你去医馆休息……”
马车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惊起檐下归燕,云可依伸手替那女子理好散落的鬓发,枯黄发丝缠绕在她纤细的指尖,像极了深秋飘零的残叶。
“姑娘,医馆到了……”
“好的……”
云可依扶着女子下了马车,走进医馆。
医馆的门扉吱呀洞开,药碾子的沙沙声混着当归的辛香扑面而来。
“大夫,帮帮忙……我姐妹受了点伤,要在你这里修养几月,我这没有现钱,这手镯是羊脂玉的……值几个钱,你看看……”
云可依从腕间褪下一对羊脂玉镯,被她郑重地推到老大夫面前。
“如果不够……一会儿会有人来,我再给您现银……”
“姑娘,这手镯看上去质地顶级,应该是你家传家宝吧……你收着吧……你的人来了,再付钱也行……”
老大夫,将手镯小心翼翼的放回云可依的手中。
云可依只得收回手镯……
“谢谢大夫……”
云可依将手镯重新戴上……
“好吧!姑娘,你们跟我来……”
几人走进一间偏院……
……
烛火在云可依的眼底摇曳,映得那双杏眼泛起水光。
"劳烦大夫用最好的药材,她......的伤大多数都上药了,只需调养……"
“姑娘这么有心,老夫一定尽力照顾她……”
“谢谢大夫……”
喉头突然哽住,云可依转而握住榻上女子冰凉的手。
"要好好看着这世间的春天。"
“女神仙,谢谢你……”
“别这么客气,我也是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在这里先休息,我去给您找一个女子来照顾你。”
云可依匆匆走出房间,来到一个空旷地方,燃放了一个千机阁独有的烟花弹。
一炷香之后,飞来了几名女杀手……
“阁主……”
“你们派出一个人去照顾一名重伤女子,保护她的安全……直到它痊愈……”
“好……阁主,我去吧……”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千鸣”
“好名字……千鸣……跟我来……”
“是……阁主……”
雨丝斜斜掠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洇开细密的水痕。
云可依扶着腰侧的银纹软剑,将玄衣女子往前带了半步。
那人身形利落如燕,腰间缠着的千机弩泛着冷光,却在对上榻上苍白面容时,罕见地放柔了眼神。
"这是我的人千鸣,懂些武功,能保护你。"
云可依屈指弹开女子鬓边沾着的雨珠,指尖的温度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往后你的药汤、换药、饮食起居,都由她负责。"
云可依俯身时,袖口垂落的翡翠流苏轻晃,在伤者手背投下细碎暗影。
"记住,你的命是我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若再糟践自己,我便亲自来罚你。"
“好……恩人……谢谢你……”
榻上女子喉间发出破碎呜咽,颤抖的手指刚要抓住救命恩人的衣角,却只攥住一团虚无。
云可依对女杀手说“千鸣,有一千两吗?”
“有……”
“待会儿,送去给大夫……”
“是……”
“好了,现在没事了,千鸣,照顾好她……我走了……”
云可依转身时,衣袂扫过案头药碗,蒸腾的雾气淼淼升起。
女子发出虚弱的声音“恩人……”
云可依走到床边蹲下身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