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泛着冷光,暗格里藏着的淬毒银针还凝着未干的朱砂;碧玉雕琢的蝴蝶镖翅膀翕动,竟能在空中划出惑人魂魄的轨迹;
最中央的玄铁匣里,蛰伏着她最得意的作品——暴雨梨花钉改良版,只需轻轻一按,便能将方圆十丈化作死亡旋涡。
这些都是她耗费数月心血,以人界的巧思为骨,借天界的珍稀材料为魂打造而成。
云可依将一盏九孔铜灯翻转,暗格弹开时,数十枚三棱透骨钉带着破空声射出,精准钉入对面墙壁,溅起的火星照亮了她眼底的凝重。
天界看似繁花似锦,实则暗流涌动,若总是仰仗旁人庇护,迟早会沦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云可依取下墙上的镂空香囊,轻轻摇晃间,细密的毒粉如烟雾散开。
指尖抚过香囊边缘的暗纹,云可依忽然想起那日飞鸢将成品呈上时的模样。
“寒星钢锻造的零件严丝合缝,千年冰蚕丝编织的机关精巧绝伦。”
"只有自己手中的刃,才是最可靠的依仗。"
云可依低声呢喃,将香囊贴身藏好,目光扫过满屋凶器,忽然握紧了腰间新制的淬毒软鞭。
窗外夜风穿堂而过,烛火猛地爆起一朵灯花,照亮了她眼中跃动的锋芒。
青光如潮水漫过满屋暗器,青龙鼎周身纹路泛起莹莹幽光,在空气中扭曲成旋涡。
转瞬之间,一位白发苍苍的古稀老者拄着龙头拐杖现身,月白长袍上九条暗纹龙形若隐若现,白发间却透着几分顽童般的狡黠。
“啧啧……”
老者用拐杖轻点地面,震得木架上的袖箭微微颤动。
“小小年纪鼓捣出这么多杀人玩意儿,莫不是仇家能从南天门排到忘川河?”
青龙老者抚着垂至胸前的雪白长须,目光扫过墙上寒光凛冽的暴雨梨花钉,眼里闪过一丝赞许。
云可依正将一枚淬毒银针收入机关匣,闻言挑眉笑道:“鼎鼎,没想到你幻化成这副糟老头子模样。”
她指尖灵巧地扣动机关,蝴蝶镖“嗡”地展开翅膀,在屋内划出银亮的弧线。
“放肆!”
老者吹胡子瞪眼,拐杖重重杵地,震得青砖上的烛火都晃了几晃。
“我纵横三界时,你祖宗的祖宗还在喝孟婆汤呢!怎么说也得尊称我一声老祖宗!”
“哈哈哈,还是鼎鼎亲切。”
云可依笑得眉眼弯弯,顺手将改良后的香囊抛向空中,毒粉如薄雾散开,在青光中泛着诡异的紫芒。
“你还没回答我,捣鼓那么多武器干嘛啊?”
“这些家伙是我的保命符。总不能每次遇险都指望别人……您老人家几万岁的身子骨,我可舍不得劳烦。”
老者正要反驳,却见她旋身抽出软鞭,鞭梢缠绕着的淬毒倒刺在青光下泛着冷芒。
他怔了怔,忽然抚掌大笑,笑声震得满室暗器嗡嗡作响。
“好!好个要强的丫头!有这般心思,倒不枉费我护着你!”
一炷香后……
暮色漫过雕花窗棂,将屋内的青玉案几染成朦胧的琥珀色。云可依跪坐在蒲团上,指尖捏着一株通体晶莹的「冰心兰」,翠绿花茎在她手中轻轻颤动,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药香。
云可依抬眼望向盘坐在横梁上的老者,发丝间还沾着几片偷书时蹭到的仙医苑竹叶。
"鼎鼎,把《神农百草注》和《九窍回春录》拿出来。"
“行……”
青龙鼎幻化的老者翻了个白眼,宽大的袖袍一抖,三本烫金古籍"啪嗒"落在案上。羊皮纸泛着柔和的光晕,书页间夹着的千年茱萸、龙涎香等珍稀药草,随着翻动纷纷飘落。
"偷这些书可费了我不少功夫,仙医苑那几个老顽固......"
他嘟囔着,忽然被云可依专注的神情噎住了话头。
只见云可依已将冰心兰浸入玉髓瓶,取出银针精准挑破花瓣脉络。淡蓝色汁液滴入青铜药鼎的瞬间,腾起一缕异香,竟将屋内悬浮的暗器都熏得微微发烫。
云可依头也不抬,睫毛在烛火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去把墙角的幽冥藤剪三寸,要带夜露的部分。"
“哼……”
老者抚着白须轻哼一声,却老老实实飘到药架前。他修长的手指掠过摆放整齐的玉盒,每一株灵草都被云可依用金箔标签细细标注着药性。
当幽冥藤缠绕的藤蔓触及药鼎时,整个房间突然亮起诡异的紫光,青铜鼎表面的龙纹竟活了过来,吞吐着云雾将药汁搅成旋涡。
"小心!"
老者袖中飞出三枚定风珠,堪堪压制住沸腾的药液。
云可依却眼睛发亮,抓起《九窍回春录》快速翻找,沾着药汁的指尖在书页间划出深色痕迹。
"成了!这淬毒配方若用在暴雨梨花钉上......"
云可依转头看向老者,目光里的兴奋让满室灵草都为之失色。
老者无奈地摇摇头,却默默将打翻的朱砂砚重新扶正,从袖中取出几片仙灵芝。
"下次调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