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了……”
轿辇下,暴雨冲刷着萧云战染血的侧脸,少年凌厉的眼神让慕寒想起多年前初握神兵的自己,而那只护主的巨狼,正如同幼时守护云可依的灵兽翻版。
“嗯……不错……”
仙鹤发出清越长鸣,似在为少年的成长喝彩。慕寒抬手结印稳住轿辇,看着下方愈发游刃有余的身影,终于展眉轻笑。
"是啊,我们的阿战,早就是能独当一面的强者了。"
云可依足尖轻点,如惊鸿般掠至萧云战身前。
染血的宫道在她脚下绽起朵朵白莲,玄色广袖拂过满地狼藉,瞬间将残肢与血水敛入虚无。
云可依颤抖着指尖抚上少年凌乱的发,沾着雨水的碎发下,一道狰狞的剑伤正渗着血珠,在苍白的皮肤上蜿蜒如赤蛇。
"战儿……你受伤了……"
云可依声音发颤,袖中灵力凝成微光,轻轻覆在伤口处。少年身上浓重的血腥气混着雨水扑面而来,却掩不住她掌心下滚烫的体温。
萧云战握着长剑的手骤然收紧,剑刃"嗡"地轻鸣。他望着娘亲泛泪的眼眸,又看向云端负手而立的父皇,喉间涌上酸涩。
"母后...父皇...你们怎么来了..."
话音未落,巨狼已化作小白狼形态,乖巧蹭着云可依裙摆,尾巴扫过她脚踝。
慕寒踏着祥云缓缓落下,玄色衣摆掠过潮湿的青石板,未沾半点污渍。他抬手覆上少年肩头,神力顺着掌心渗入经脉。
"你的娘亲想你了,来看看你。"
战神目光扫过满地尸首,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看来这一趟,倒是小看了我儿的本事。"
东宫……
东宫暖阁内,鎏金兽炉吐着袅袅沉香。云可依跪坐在软垫上,素手翻飞间已将药箱摊开,瓶瓶罐罐里各色草药散发着清苦气息。
她指尖蘸取玉瓶中的生肌膏,小心翼翼涂抹在萧云战锁骨处的伤口上,见少年微微瑟缩,动作愈发轻柔。
"母后,不用担心,小伤而已。"
“胡说……伤口那么深……哪里是小伤……”
萧云战垂眸看着娘亲泛红的眼眶,喉间发紧。他下意识想别开身子,却被云可依抬手按住肩头,微凉的触感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身体是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不能随便受伤。"
云可依声音带着哽咽,细银针穿梭在绷带间,为伤口仔细缝合。
烛光映着她鬓边晃动的珍珠,将眼底的心疼揉碎成温柔的光。
一旁檀木几案上,慕寒慢条斯理地斟着茶,青瓷盏中茶汤泛起涟漪,倒映着暖阁里这一幕。
“依儿,我们的儿子没那么脆弱……别担心……”
战神端起茶盏轻抿,唇角却不自觉勾起,目光偶尔掠过专心包扎的妻子与倔强的儿子,眼底尽是纵容。
云可依指尖摩挲着绣线细密的暗纹,将绣着"平安"二字的绯色荷包轻轻系在萧云战腰间。
金线勾勒的祥云图案在烛光下流转微光,她的声音裹着绵长的牵挂。
"这是我亲自绣的,不准扔了。里面放了很多药材,能够驱蚊驱妖兽。"
说着又伸手替少年理了理歪斜的衣领,指尖在他肩头片刻不舍得松开。
萧云战低头望着晃动的荷包,耳尖泛红,低声道:"谢谢母后。"
话音未落,一阵清冽寒气骤然漫过暖阁。
慕寒抬手间,一道冰蓝色流光自虚空中凝结。
千年寒冰所化的长剑泛着冷光,剑身上流转的符文如同冻结的星河。
"既然你母后送你礼物,我也送你一份。"
慕寒屈指轻弹,寒冰剑悬浮半空,剑刃突然化作雾气,又瞬间重组。
"它是千年寒冰所制,有形变无形,可随意切换。战儿,喜欢吗?"
萧云战眼底腾起炽热的光芒,伸手握住剑柄的刹那,丝丝凉意顺着经脉游走。
萧云战旋身挥剑,剑招带起凛冽罡风,冰棱在剑锋碎裂又重组,东宫梁柱上竟凝出霜花。
"厉害!儿臣谢过父皇……母后……"
少年难掩兴奋,剑势再转,寒冰剑气与窗外月光交织成银色光网。
水云间……
推开雕花木门的刹那,水雾裹挟着清甜的草木香扑面而来。
云可依赤足踩上湿润的青石板,惊起一滩栖息的萤蝶。崖壁上垂落的藤蔓间,金瞳雪狐轻盈跃下,毛茸茸的尾巴缠上她手腕;深潭中探出的九色鹿首,鹿角间缀满的露珠簌簌落在她肩头。
"月灵,你又偷偷把藤蔓编成秋千了?"
云可依笑着刮过雪狐鼻尖,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三头六臂的玄甲兽拨开垂帘,背上驮着堆积如山的野果;会说人话的翠羽鸟扑棱棱衔来她最爱的玉兰花环。
“女王大人……你回来了……”
“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了的……”
“女王大人……我们好想你……”
云可依笑着说“看来大家过得不错……妖力大涨……月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