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的……没问题……”
两个小家伙歪着脑袋,男宝的龙角微微发亮,女宝的猫耳朵好奇地抖动,与屋内紧张又温情的气氛相映成趣。
烛火在铜制烛台上明明灭灭,老神医枯瘦的手指捏着银针,在云可依膝盖处悬停片刻,猛地扎入穴位。端木皓屏息递过温灸盒,忽明忽暗的火光映在两人紧皱的眉头上。
男宝攥紧妹妹的手,龙角泛起警惕的幽光,女宝的猫耳朵紧紧贴在头顶,粉爪不自觉地收了又放。
银针连扎七处大穴,云可依却始终感觉不到半点知觉。她苍白的指尖攥着床单,另一只手轻轻拍抚着两个紧张的孩子。
"再试试委中穴。"
她声音平静得可怕,自己又摸出一根银针,颤抖着刺向腿弯。然而银针没入皮肉,依然如坠虚空,连最细微的酸麻感都没有。
老神医的山羊胡微微颤动,浑浊的眼珠泛起血丝。他重重叹了口气,将银针收入布袋。
"当年蜘蛛精抽你仙骨时,特意挑断了腿上所有经脉......"
话音未落,端木皓已经默默放下最后一根银针,药箱里整排寒光闪闪的银针,此刻都成了无用的废铁。
云可依仰头靠上软垫,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
怀中的孩子突然扑进她怀里,女宝的猫耳朵蹭着她冰凉的脸颊。
"娘亲不痛......"
男宝则咬牙切齿。
"等我长大了,定要让那些坏人好看!"
“宝宝真乖……”
云可依看着老神医说道"师父,大师兄,我的腿恢复不了,我知道。你们也不用愧疚……我坐轮椅也不错……这轮椅很方便……"
“师妹……你……也不用难过,我们再去研究研究……”
“好……等你们的好消息……”
云可依声音轻得像一片飘落的羽毛,却在寂静的屋内掀起惊涛骇浪。
她抚摸着孩子柔软的发顶,目光平静得近乎死寂,唯有眼角滑落的一滴泪,泄露了心底翻涌的苦涩。
夜色如墨,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上投下斑驳的碎影。云可依转动轮椅行至窗边,单薄的身影被月光镀上一层冷霜。她望着窗外梧桐树影里若隐若现的玄色衣角,声音清冷如冰。
"我知道你在,你进来吧!我有话与你说。"
木门应声而开,慕寒战神裹挟着一身寒气踏入屋内,玄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他目光掠过床上熟睡的孩子,最终落在云可依苍白的面容上。
"依儿......"
"以后不要来这里了。"
云可依打断他的话,指尖紧紧攥着轮椅扶手。
"我要在神医谷开始新生活。"
她的声音平静得近乎麻木,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慕寒战神急步上前,铠甲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依儿,你要听我解释!杀你并非我意,是火凤凰进入我的身体控制了我,才失控!"
他喉结剧烈滚动。
"轻舞帝姬也没有与我成亲,那是骗局!我安排熊猫妖兽假扮轻舞帝姬,玄鸟假扮我,你当时看到成婚的人,是他俩,不是我!"
云可依垂眸望着膝上的毛毯,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待他话音落尽,才缓缓开口:"解释完了就出去吧!以后别来了。如果想要看孩子,传信到神医谷,我派人送去给你。"
她抬起头,目光冰冷而决绝。
"以后咱俩别见了。"
“什么……”
慕寒战神僵在原地,玄色披风被穿堂风掀起,露出他攥得发白的拳头。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却始终无法重叠。
暮春的夜风裹挟着药香掠过神医谷的竹篱,慕寒战神踏出谷口时,玄色披风被吹得猎猎作响。身后灯火渐远,他的影子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长,像一道割裂的伤口。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林间传来,麒麟瑞兽踏着满地碎银般的月光奔至,额间金角泛着焦急的光晕。
“主人,小殿下呢?他们去哪里了?不与我们回去吗?”
瑞兽的声音带着不安,四蹄不安地刨着地面。
慕寒战神沉默良久,喉结艰难地滚动。他望着神医谷方向,眼底翻涌的情绪渐渐归于平静。
最终,他伸手抚上麒麟瑞兽的鬃毛,动作难得地迟缓,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
“回战神仙阁。”
“是……”
沙哑的声音被风卷走,慕寒纵身跃上麒麟脊背。瑞兽腾空而起的刹那,带起一阵簌簌的落叶。
夜空中,一人一兽的身影逐渐缩小,融入茫茫星河,只留下神医谷外摇曳的灯笼,在夜色中明明灭灭。
战神仙阁内突然炸开一声巨响,青铜鼎被磅礴神力掀翻在地,滚烫的灵泉泼溅而出,在玄玉地面灼出焦黑痕迹。慕寒战神的玄甲还凝着人界的霜气,却已周身腾起翻涌的暗紫色雷霆,他猛然挥袖震碎屏风,怒吼声震得整座仙阁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