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停下手中动作。她们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鎏金宫灯下,那些娇俏的眉眼泛起狡黠笑意。
\"可算走了。\"捧着琉璃灯的小仙女松了口气,指尖拂过灯盏上的并蒂莲纹,\"这编瞎话的功夫,我自己听着都要信了。\"
\"轻舞帝姬的法子真妙。\"另一位仙娥将珍珠流苏系在蟠桃枝上,\"特意让我们守在这必经之路,还提前算准了她乔装的时辰。\"
她们身后,原本精心布置的喜字突然扭曲变形,化作虚幻的光影消散在空中。珊瑚珠串坠地时发出清脆声响,却在触及云阶的瞬间,变回了普通的碎石。
为首的仙娥摘下鬓边夜明珠发簪,对着镜花台整理妆容:\"战神对慕云依的心思,帝姬最清楚不过。与其让她抱着念想纠缠,倒不如用这法子断了她的念头。\"说罢,她对着铜镜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镜中倒影渐渐模糊,显出轻舞帝姬清冷的面容。
晚风掠过空荡荡的回廊,吹落几片虚幻的桃花。仙娥们收起嬉笑,重新拿起道具忙碌起来,仿佛方才的对话从未发生。唯有暗处流转的幽蓝仙纹,无声诉说着这场精心设计的局。
寒潭蒸腾的雾气裹着冰棱,在仙洞穹顶凝结成霜花。慕云依握着玉笛的手指不住颤抖,笛身上刻着的《问情曲》在幽蓝洞光下泛着冷意。玄鸟离洞采灵草的时辰只剩半炷香,可她脑海里仍盘旋着那些刺心的话,连运功时的灵力都变得滞涩不堪。
\"战神府连聘礼都备了七七四十九天......\"她踉跄着扶住洞壁,指尖划过粗糙的青石,恍惚间竟想起三月前见慕寒时,他立于云巅教她凝剑,衣袂间飘落的星屑比这洞中的磷火还要璀璨。如今那些温柔都要成了别人的私藏,而自己不过是个连师徒名分都僭越的罪人。
呜咽声卡在喉间,她蜷缩在钟乳石后的阴影里,任由泪水砸在掌心。玉笛滚落时发出空鸣,惊飞了栖息在洞顶的夜萤。\"我真是可笑。\"她扯下颈间沾染着仙露的素巾,狠狠按在眼上,\"既不敢言明心意,又学不会洒脱放手......\"
洞外突然传来玄鸟归巢的清啼,慕云依慌忙抹去泪痕。灵力不稳的后果显现出来,她仓促起身时竟踉跄跌倒,额角撞上冰晶,绽开的血珠滴落在未干的泪渍上,洇出暗红的绝望。
洞内灵雾氤氲,青藤缠绕的玉座上,玄鸟褪去羽衣化作白衣仙人,广袖垂落时星屑簌簌而落。她指尖轻点慕云依眉心,淬着灵光的符文便没入少女额间:“今日的清心诀,可悟透了?”
慕云依突然垂眸,腕间赤绳系着的银杏叶簌簌轻颤:“师傅,是不是师尊……要成亲了?”
玄鸟指尖的灵力骤然凝滞,洞壁上的夜明珠应声而灭。黑暗中传来衣袂翻飞的声响,她瞬息掠至少女身前,鎏金护甲扣住慕云依纤细的腕骨:“你从何处听来的?”
“昨日在天宫……”慕云依被勒得发疼,却倔强地仰起脸,“都说慕寒战神要娶轻舞帝姬,九重天上的喜帖都发了。”
玄鸟松开手,转身时银发扫落案上的玉简。她望着洞外摇曳的流萤,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却比洞底寒潭更冷:“那你可知,千年前神魔大战,轻舞帝姬的父亲天帝将你师尊推入幽冥渊?”
慕云依揉着泛红的手腕,眼底泛起水光:“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可师傅,为何你们总把我蒙在鼓里?我已不是当年那个被妖物追着满山跑的小丫头了,若有难事,我也能帮上忙的!”她攥紧腰间玉佩,那是师尊在她入门时亲手所赠,如今温润的玉面被攥得发烫。
玄鸟背身而立,月光穿过她半透明的广袖,在地上投下破碎的光影。良久,她声音像裹着千年玄冰:“不必多问。你只管在此潜心修炼,旁的事休要掺和。”
洞外忽起夜风,卷着几片枯叶撞在石门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我明白了。”
慕云依低头应道,发间垂落的流苏轻轻晃动。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师傅放心,我定会闭关苦修,不踏出仙洞半步,也绝不给师尊和您添乱。”
玄鸟转身时,只见少女已端坐在蒲团上,双手结印,周身渐起莹白光晕。她轻叹一声,指尖凝出结界,将洞外喧嚣与那些未说出口的秘密,一并隔绝在外。
玄鸟静静伫立在洞侧,望着蒲团上周身萦绕灵辉的慕云依。少女眉头微蹙,却始终保持着结印的姿势,豆大的汗珠顺着下颌滑落,在月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她指尖流转的符文愈发凝实,洞中的灵气如同被牵引般,源源不断地涌入慕云依周身大穴。
“好孩子。”玄鸟唇角终于泛起一抹柔和的笑意,抬手轻轻挥散空中凝结的灵力,为慕云依舒缓经脉压力,“能在这般年纪有此定力,实属难得。”
慕云依艰难地睁开眼,苍白的脸上却透着执拗的坚定:“我定会好好修炼,将来护得住自己,也护得住师尊和师傅,绝不负您们的期望!”说罢,她再次闭上双眼,周身的灵气波动愈发强烈,洞壁上的灵植都因这股力量而轻轻摇曳。
玄鸟抬手抚过石壁,眼底满是欣慰:“果然是可造之材。”她袖中飞出几枚灵珠,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