镊子、针管稀里哗啦散落一地,玻璃安瓿在瓷砖上迸裂出蛛网般的纹路。
“呃……”喉咙里挤出的气音扭曲得不成调,他的膝盖猛地一软,重重跪倒在地。
白大褂前襟很快被冷汗浸透,紧贴着剧烈起伏的胸膛。下一秒,整个人像被无形的线骤然收紧,四肢以违反关节常理的角度抽搐起来:左手死死抠着地砖缝隙,指节泛白到几乎透明,右手却反向蜷缩成鸡爪状;脖颈剧烈地向左拧转,下颌几乎要贴上肩膀,眼球在眼眶里疯狂转动,眼白上布满狰狞的血丝。
他像离水的鱼在地上弹动,每一次抽搐都让骨骼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背部时而弓起如痉挛的虾,时而又猛地挺得笔直,白大褂下摆被绞成凌乱的麻花。
汗水混着不知从哪流出的涎水,在地板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倒映着他不断翻搅的瞳孔——那里面早已没有了医生的冷静,只剩下原始的、被剥离理智的恐惧。手指在地面抓挠出深深的血痕,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依旧随着身体的狂扭划出杂乱无章的血线。
紧接着,令人惊骇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在那惨白的无影灯下,那名医生的白大褂被肌纤维撑裂,露出的皮肤像融化的蜡一样滋滋作响。
他四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脖颈处的皮肤率先剥离,露出下面贲张的肌肉纤维,青紫色的血管在皮下疯狂搏动。
那张曾经温和的脸层层溶解,眼球外凸,浑浊的瞳孔里淌出黄色黏液。
\"嗬...嗬...\"怪物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喘息,半融化的手掌猛地抓住手术台边缘,指骨咯咯作响。黏稠的组织液顺着它的指缝滴落,在地板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当最后一块皮肤从它肩甲滑落,露出密匝匝的腺体和搏动的内脏时,整个手术室都弥漫着福尔马林与腐肉混合的恶臭。
它猛地拔高身形,原本170公分的躯体拉伸至两米,十根手指暴涨成半尺长的骨爪。
它胸腔里那颗心脏正以每分钟两百次的频率狂跳,暗红色的血珠顺着肋骨缝隙不断渗出。
最可怖的是它的脸——肌肉群像蠕动的蛆虫般堆叠,眼球挂在松弛的视神经上晃荡,咧开至耳根的嘴角不断涌出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