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雨的手,两人掌心的冷汗混在一起。
她们知道,一旦阿婆真那么做了,本就所剩不多的时间怕是会急剧减短,那样的代价太大了。
……
与此同时,盘龙市市医院的二楼大厅里,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聚集在一起,他们的身影在白色的背景下显得格外突兀。
这些医生们站成一圈,彼此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仿佛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他们的白大褂下摆还沾着消毒水的气味,那是医院特有的味道,但此时却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个医生的掌心都托着一颗猩红药丸。那红色异常鲜艳,饱和度极高,宛如凝固的血珠一般,在他们的指间微微颤动着,仿佛具有生命。药丸的表层泛着诡异的釉光,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光芒。
原本应该握着听诊器的手指此刻却蜷缩成爪状,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甚至能看到指甲缝里似乎还嵌着未洗净的暗红药粉。这些药粉与药丸的颜色相似,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
然而,最让人感到恐惧的还是那些医生们的眼睛。他们的眼底布满了血丝,原本清澈的虹膜变得浑浊不堪,就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然而,在这雾的深处,却燃烧着两簇狂热的光,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
有些人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涎水顺着下颌线滴落下来,浸湿了他们的白大褂,形成了一个个深色的圆点。而另一些人则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那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又像是有一团烧红的棉絮在喉咙里燃烧,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当他们的视线从药丸移开时,那目光不再是审视病患的冷静,而是像秃鹫锁定腐肉般黏腻。
一个年长医生突然用手术刀尾端轻敲桌面,笃笃声里,所有人的身体都开始轻微抽搐,仿佛有看不见的线在牵引这些穿着白大褂的躯壳。
药丸在他们掌心滚动,映得天花板的无影灯都染上了一层病态的绯色。
突然,在大厅惨白的灯光下,一颗殷红的药丸像一滴凝固的血珠,在一位同样身穿白大褂的老者手中滚动着。
他的动作慢得像生锈的齿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喉咙滚动时发出干涩的声响,像砂纸摩擦着朽木。
就在下一秒,时间似乎突然凝固了,空气也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变得异常凝重。
在这寂静的氛围中,三十多双戴着无菌手套的手,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同时向上抬起。这些手的角度完全一致,五指僵直得如同机械爪一般,毫无生气。
这些手的主人,都是平日里熟练掌握手术刀的医生们。然而,此刻他们手中握着的,并不是手术刀,而是一颗颗同样的红色药丸。这些药丸在他们手中被精准地捏住,悬浮在半空中,形成了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红色阵列。
整个房间里异常安静,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任何交流。甚至,连人们的呼吸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这里的所有人都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唯一能听到的,只有那一颗颗药丸碰撞牙齿时发出的清脆响声,这声音在这诡异的氛围中,就像是某种诡异仪式的鼓点,让人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随着这节奏而加速。
再看这些医生们的表情,更是让人不寒而栗。他们的面容如出一辙,仿佛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瞳孔都放大到了相同的尺度,嘴角僵硬地抿成一条直线,平日里或温和或锐利的眼神,此刻都被一层白雾所笼罩,看上去就像是灵魂被瞬间抽空的蜡像,毫无生气。
而最让人感到心悸的,还是他们那惊人的同步率。不仅仅是抬手、捏药的动作完全一致,就连吞咽的动作,也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一样,喉结上下滑动的幅度竟然分毫不差,就如同是一个人在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站在人群边缘的年轻护士突然发出短促的抽气声,她看见药剂科主任的白大褂袖口滑下来,露出手腕上青紫的指痕——那分明是被人强行掰开手指塞药的痕迹,可他此刻正微笑着,和其他人一样,微笑着将那猩红的药丸送进嘴里。
那红色的药壳在白炽灯下折射出妖异的光,像无数只充血的眼睛,神秘而又诡异。
突然,一个状态不算太好的医生倒下了,身体在地上疯狂抽搐着。
他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泛起诡异的潮红,喉结突兀地滚动了一下,像是有活物在气管里挣扎。
起初只是细微的颤抖,指尖在白大褂上划出凌乱的褶皱,随即一股剧烈的痉挛从脊椎炸开——他踉跄着撞翻了金属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