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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朝正午(公元7年8月28日中午,晴朗,气温29℃,湿度55%)
公元七年八月二十八日的正午,记朝的天空万里无云,烈日将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气温攀升至二十九度,湿度降至百分之五十五,带来一种干燥而灼热的体感。都城广州的街市在热浪中显得有些朦胧,行人挥汗如雨,商贩的叫卖声也带着几分慵懒。而在南桂城,阳光更是毒辣,将青石板路面晒得滚烫,空气中浮动着肉眼可见的热浪波纹,连平日里最喧嚣的市集也安静了几分。然而,在这片灼热的宁静之下,一场远比烈日更为灼人的危机,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悄然扩散,其势头之猛,已然超出了任何人的预料与控制。整个王朝,大部分地区依旧遵循着秋日的节奏,但在南桂城这一隅,无形的烽火已然点燃,正沿着人际的脉络,悄无声息地燎原。三百字的篇幅,勾勒出的是记朝在一个炎热正午,那表面平静与暗处危机急速发酵的紧张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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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座被自我封锁的青楼独立院落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公子田训、三公子运费业、赵柳、葡萄氏-寒春、葡萄氏-林香几人,在葡萄草药和老单医的尽力救治下,病情虽未急速恶化,但高烧、疼痛和呼吸困难依旧折磨着他们,使得房间内充满了痛苦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耀华兴凭借体内刚刚产生的抗体,症状大为缓解,但她内心的沉重却比身体的病痛更加难以承受。她与老单医已经竭尽所能,高度重视这中危型葡萄病毒(FSC-1)的威胁,不仅封锁了院落,更是严格限制了内部人员的活动。
然而,他们还是远远低估了这无形敌人的狡猾与强悍。
虽然中危型葡萄病毒(FSC-1)的致死性或许不算顶尖,但其真正令人恐惧之处,在于那无与伦比的传染性。它如同附着在尘埃上的幽灵,能通过最微小的气流缝隙,通过被污染却未被察觉的物件,甚至通过短暂接触时残留的、看不见的飞沫,完成其致命的传递。
这道物理的隔离防线,在如此刁钻的传播方式面前,出现了难以察觉的漏洞。或许是在封锁之前,某位已被感染但尚在潜伏期的仆从无意中将病毒带出了院落;或许是负责递送食物和药物的外围仆役,在交接物品时发生了极其短暂的、未被注意的接触;又或许是沾染了病毒的空气,随着某次开门的瞬间,悄然逸散了出去……
病毒,这看不见的“微力量”,已然悄无声息地越过了耀华兴和老单医苦心设置的屏障,渗透到了青楼的其他区域。除了耀华兴因为体内抗体暂时安全之外,病毒找到了新的、毫无防备的宿主——最初是两名在青楼前厅负责洒扫的年轻女子。
她们与那座被封锁的院落看似毫无交集,日常活动范围也不同。她们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时何地接触了那致命的“微力量”。中危型葡萄病毒(FSC-1)拥有一定的潜伏期,这使得它在传播初期极具隐蔽性。感染者在潜伏期内并无明显症状,看上去与健康人无异,却能正常活动,无形中成为了病毒扩散的最佳载体。正是这该死的潜伏期,使得病毒的传播链在人们毫无警觉的情况下,如同埋藏在地下的火线,一旦点燃,便难以遏制,速度丝毫不会停歇。
那两名最初被感染的女子的身体,此刻正悄然成为病毒复制的温床,她们自己浑然不觉,依旧进行着日常的劳作,与同伴说笑,殊不知自己已然成了两个移动的传染源,将无形的危险,带给更多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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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伏期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悄然流逝。当正午灼热的阳光开始略微西斜,那两名最初被感染的女子的身体终于发出了警报。几乎是不分先后,她们几乎同时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无法抵御的寒意,紧接着便是如同潮水般涌上的高热,瞬间烧红了她们的脸颊。剧烈的头痛和全身肌肉的酸痛让她们几乎无法站立,只能虚弱地倚靠在廊柱或瘫坐在台阶上,先前还灵巧的手此刻连握住扫帚都显得困难。呕吐感一阵阵袭来,呼吸也开始变得有些不顺畅。
“我……我这是怎么了?” 其中一名女子虚弱地对着同伴说道,声音带着哭腔,“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另一名女子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痛苦地闭着眼睛,额头上布满冷汗。
她们的异常很快引起了其他姐妹和鸨母的注意。恐慌开始像滴入清水中的墨汁,迅速在青楼内部晕染开来。没人知道她们为何会突然病倒,而且症状如此凶猛和一致。有人猜测是中了暑气,有人怀疑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但都无法解释这迅速传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