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冤屈的闸口。
他甚至没有敲门。
带着一股仿佛要撞破一切的戾气,他猛地推开那扇厚重的门板。
门板撞在后面的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刘世廷正靠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指尖夹着燃了一半的香烟,眉头紧锁,对着窗外灰蒙蒙的天际出神。
桌上摊开的几份文件似乎也沾染了他心头的沉重。
吴天放的闯入如同投石入水,打破了这间办公室特有的、带着权力沉淀的静谧。
“刘县长!”吴天放的声音嘶哑,像是砂纸在摩擦,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般的咆哮。
他几步冲到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前,双手猛地撑在光洁的红木桌面上,身体前倾,仿佛要将所有的重量和愤怒都压过去,“为什么?!为什么是我被突然免职了?!”
他死死盯着刘世廷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着屈辱、不解和熊熊燃烧的怒火,“昨天傍晚那两个城管,他们是陈向荣那个城管大队的直接手下!”
“是他陈向荣的人捅了篓子,惹了众怒!”
“凭什么不处分他?凭什么?!”
“凭什么还让他升官了?”
“板子不打他,倒打到我头上来了?!”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异常刺耳。
“我不服!刘县长,我不服!”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这算什么?江昭宁他这是拉一派打一派!”
“他这是在搞垮我们东山!这是乱政!赤裸裸的乱政!”
“免职?!还他妈改成什么主任科员?!打发要饭的?!”
“我要去市纪委申诉!”
“我要控告他江昭宁打击报复,排除异己!”
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桌面的文件上。
他试图从刘世廷脸上找到一丝同仇敌忾的愤怒,一丝为他鸣不平的共鸣。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刘世廷嘴角勾起的一抹近乎冰冷的嗤笑。
那笑声不大,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吴天放沸腾的怒火上。
“呵,”刘世廷缓缓吐出一口浓白的烟雾,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锐利如刀锋,直直刺向吴天放,“两个城管都是陈向荣的下属?”
“吴天放,你是在跟我装糊涂,还是觉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蠢?”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却带着更强的穿透力,“谁人不知,那个刘建东,是你吴天放如假包换的宝贝外甥?嗯?”
吴天放被这直截了当的点破噎得呼吸一窒。
他脸上愤怒的潮红瞬间褪去几分,眼神下意识地闪烁了一下。
刘世廷没给他辩驳的机会,继续冷冷道:“你以为江昭宁傻吗?”
“他这明面上打击我,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其心昭然若揭,目标是您县长啊。”吴天放气挑拨道。
刘世廷重重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闷响,“确实,他那点心思,昭然若揭!”
“他真正的目标,是我这个县长!是我刘世廷!”
吴天放听到这里,眼中怨毒的光芒更盛。
他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