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人手,朝这两处深挖下去,掘开这层皮,刨开这层土!”
“一定能揪出里面意想不到的东西!”
“它们就埋在那儿!”
谷庄脸上的笑容骤然僵硬了一下,眼角肌肉不易察觉地微微跳动。
谷庄的目光锐利如鹰隼,在屏幕上那几张触目惊心的照片上短暂停留,只短短几秒。
随即,他眼皮微微垂下一瞬,再次抬起时,那份锐利已被一种深潭般的平静所取代。
他压低声音:“别打草惊蛇,暂时不要管,现在不是时候,我们知道就行。”
林方政脸上红白交错,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悻悻地嘀咕了一句:“……这……”便不甘地退后半步,闭上了嘴,眼神却带着明显的阴翳扫过谷庄的脸。
“照片上的情况我知道了。先不必组织人挖,稳住。”
他的视线从林方政脸上移开,投向远处覆盖着蓝色防尘布、在脚手架下沉默矗立的殿宇,话语简洁而果断,“打草惊蛇,不是时候。我们知道就行。”
“知道?!”林方政的呼吸陡然加重,握紧的拳头在身侧收紧又松开。
手机屏幕上那些冰冷的证据仿佛在灼烧他的掌心。
“这明显是有人在我们进场前仓促搞的名堂!埋得越深越说明有问题!”
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那什么时候才是动手的合适时机?”他逼视着谷庄,胸膛起伏,那股子压抑的火气几乎要冲破理智。
周围的空气骤然凝固。
工地的噪音似乎都在这一刻被短暂屏蔽。
附近几个工人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目光惊疑地瞟向这边。
几个工作组成员也下意识地停下手中的记录或交谈,屏息观望。
谷庄并没有立刻回答。
他沉默了两三秒,目光依旧望着远处殿宇那斑驳的蓝色围挡和沉默的脚手架轮廓。
片刻后,谷庄才收回视线,重新落在林方政那双燃烧着不甘和焦灼的眼睛上。
他嘴角牵起一个极其轻微的、近乎于无的弧度,那算不上一个笑。
更像是某种更深沉的东西划破水面的一道涟漪。
“快了。”谷庄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一种笃定的预言。
仅仅两个字,随即湮没在重新喧嚣起来的工地震响里。
他没有再做任何解释,仿佛这两个字已经承载了全部答案。
他不再看林方政的反应,迈开步子,径直朝着被防尘布围住的大殿正门方向走去。
那挺拔的身影穿梭在杂乱的木材堆和喧嚣的工人中,显得异常沉稳、笃定,仿佛汹涌潮水中的礁石。
鄂建设长吁了一口气,立刻挺直了腰板,脸上重新挤出那种带着掌控意味的浮夸表情。“干活!都愣着干什么?!”
“工期紧任务重,都给我盯紧了手里的活儿!”
林方政站在原地,谷庄那句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快了”在他耳边反复回荡。
他看着谷庄消失在殿门内防尘布缝隙间的背影,脸上那激愤的红潮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几乎化为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