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互殴?(1 / 3)

    清晨的东山县。

    空气粘稠得像是凝滞的油脂。

    江昭宁独自走在通往县委礼堂的梧桐道上。

    今天,他将正式接过东山县县委书记的担子。

    前方岔路口,一条狭窄的小巷如同城市皮肤上一道溃烂的伤口,突兀地横在那里。

    巷口弥漫着一股混杂了劣质机油、汗馊和隔夜垃圾的浓烈气味,直冲鼻腔。

    巷子深处有异响。

    江昭宁眉心一拧,脚步不由自主地偏离了主路,转向那片阴影和噪音的来源。

    巷子深处,光线晦暗。

    一个头发花白、瘦骨嶙峋的老头蜷缩在墙角的阴影里,身上那件辨不出原色的油污围裙皱巴巴地裹着单薄的身子。

    他面前散落着几件简单的修鞋工具,一只豁了口的搪瓷杯倒扣在地上。

    两个痞子模样的青年围着他,像两头鬣狗在戏弄垂死的猎物。

    一个染着刺眼鸡冠头,另一个剃着青皮,眼神里都淬着冰冷的恶意。

    “老东西,耳朵塞驴毛了?聋了?”鸡冠头一脚踹翻了老头面前那只装着零钱的小铁罐。

    硬币和几张皱巴巴的毛票“哗啦”一声滚出来,沾满了地上的黑泥油污。

    老头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涌上绝望的痛楚。

    他佝偻着背,伸出枯枝般的手想去护住那散落的钱——那是他赖以糊口的全部。

    “规矩!懂不懂规矩?”青皮猛地揪住老头稀疏花白的头发,粗暴地往上拉扯,迫使他痛苦地仰起那张布满沟壑和油污的脸,“这条街上的‘平安费’,今天不交,老子让你这摊子,连同你这把老骨头,一块儿‘平安’进垃圾堆!”

    老头被扯得头皮剧痛。

    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上挺起,那件沾满油污的围裙下摆随之掀起一角,露出一条明显萎缩变形、关节扭曲的残腿。

    “我…我交过了…上个月…”老头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濒临破碎的颤抖,枯瘦的手指徒劳地抠着青皮揪住他头发的手腕,“真的交过了…求求你们…”

    他的目光绝望地扫过散落在地的硬币和几张毛票,那里面甚至没有一张像样的整钞。

    “上个月?”鸡冠头嗤笑一声,脸上横肉跳动,“那是上个月的‘平安’!现在是新的一个月,懂吗?”

    “今天不给,你这摊子就别想摆了!”话音未落,他抡起拳头,裹胁着风声,狠狠砸向老头的面门!

    一下又一下!

    “住手!”

    一声断喝如同惊雷,在狭窄的巷道里炸开。

    江昭宁的身影出现在巷口的光亮处,挡住了大部分光线。

    他脸色铁青,胸中的怒火瞬间压倒了履新时的所有思虑。

    鸡冠头眯起眼,上下打量这个突然闯入、衣着规整却显陌生的男人:“哪根葱?少管闲事!”

    几步抢到近前,江昭宁猛地探手,一把攥住了鸡冠头即将落在老头脸上的手腕,五指如同铁钳般骤然收紧!

    “哎哟!”鸡冠头猝不及防,腕骨剧痛,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杀猪似的嚎叫起来,挥出的拳头顿时软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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