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手中的白玉酒杯,终究还是没能承受住主人的力量,彻底碎裂开来。
锋利的瓷,片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地上。
但他却恍若未觉。
他的眼睛只是死死地盯着谢宁。
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怨毒,有不甘,有嫉妒,但更多的,是一种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
敬畏!
他败了,又一次败得一塌糊涂,败得体无完肤。败得,连一丝一毫的借口,都找不到了。
这样的诗,若是自己还能昧着良心说一个不字。
那不用别人,他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耻小人。
“我......输了。”
宇文月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三个字。
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说完这三个字,他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瞬间萎靡了下去。
他早就该知道,在诗词这一道上,他这辈子恐怕都再也没有任何机会,能够战胜谢宁。
谢宁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宇文兄,承让了。”
谢宁淡淡地说了一句。
然后,他伸出手。
那意思不言而喻。
给钱。
宇文月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输了诗,还要输钱!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来人!”
宇文月几乎是吼出了这两个字。
他身后的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连忙战战兢兢地走了上来。
“去,取十万两的银票来!”
“是,公子。”
管家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转身跑了。
没过多久,管家便捧着一叠崭新的银票,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宇文月一把夺过银票,看也不看,直接甩到了谢宁的面前。
“谢宁,今日之辱,我宇文月记下了!诗词之道,我不如你,我认了!但是,你给我记住!”
他的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疯狂的火焰。
“这天下,不是靠诗词文章就能说了算的!官场,才是真正的战场!我们,走着瞧!”
说罢,他猛地一甩袖子,转身便走,再也没有回头。
他身后的那群门生故旧,也一个个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一场原本是为宇文月设的践行宴,最后,却以他狼狈离场而告终。
看着宇文月远去的背影,谢宁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官场?
你以为,在官场上,你就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