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不对,连忙道:“娘娘,您别动气。那舒穆禄常在,是去年选秀进宫的,家世寻常,长得……长得也并不像先皇后。”
“不像?”宜修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点神经质的癫狂,“不像他会这么失心疯?这宫里头,能让他这么不要体面的,除了姓乌拉那拉的,就是长得像姓乌拉那拉的!甄嬛那个贱人是这样,如今又来一个!”
她捂着脑袋,感觉头疼得更厉害了,像是要裂开一样。
“剪秋!剪秋啊,本宫的头真的好疼啊!”她闭着眼,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像个受了天大委屈却无处诉说的孩子。
平日里端庄威严的国母形象,此刻碎了一地。
她宜修,身为中宫皇后,正儿八经的嫡妻,这么多年,可曾有过这等待遇?皇帝对她,从来都是相敬如“冰”!
你那么多情,那么多新鲜花样,怎么就不能分给我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
嫉妒的毒火烧得她五脏六腑都疼。
剪秋看着心疼,一边替她揉着额角,一边劝道:“娘娘,您息怒,为这种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皇上只是一时新鲜罢了。那舒穆禄氏位份低微,家世也拿不出手,掀不起什么大浪的。”
宜修缓缓睁开眼,眼里的脆弱和癫狂慢慢褪去,重新聚拢起一丝精光。
对。
剪秋说得对。
她不能慌。慌,就输了。
她毕竟是皇后。是在这深宫里厮杀了半辈子,踩着姐姐的尸骨才上位的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