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惊世之举,无异于将娘娘置于滔天烈焰之上啊!”
“天下人的唾沫星子,史官的如椽巨笔,必将把一切罪责都归咎于娘娘!”
“到那时,皇后娘娘……恐真要被万世诟病为……为蛊惑君心、倾覆宫闱的千古罪人了!”
她伏在地上,冷汗已浸透了内衫,只盼这雷霆之念,只是君王一时兴起的妄语。
弘历沉默着,殿内一时只闻更漏滴答。
他不在乎自己的史书工笔是明君还是昏君,更不在意那些“荒淫”或“独断”的污名。
但兰娇的名声,是他心头最不容触碰的逆鳞,容不得半点污损与亵渎!
娇娇那样好,他怎么能容忍旁人说她半句不好。
他眼底翻涌着阴沉的暗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镇纸边缘。
蓦地,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带着一丝近乎偏执的希冀。
“毓瑚,” 弘历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强行压抑的激动,目光锐利地投向地上跪伏的人,“你可还记得……先帝爷当年,是以何由头,将娇娇赐予朕作嫡福晋的?”
不待毓瑚回答,他便自问自答,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在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是命格贵重! 是钦天监推演,言其‘凤栖梧桐,贵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