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记忆奇点和逆熵意识体呢?”
老者叹了口气:“记忆奇点是封印的钥匙,它储存着所有被噬界者吞噬的文明的记忆,是对抗噬界者的关键。而逆熵意识体,原本是星核文明制造的‘平衡器’,用于调节星核之树的能量流动,防止封印过强或过弱。可没想到,在百亿年前的一次封印波动中,逆熵意识体被噬界者污染,成为了它们的先锋。”
沈溯心中豁然开朗,难怪逆熵意识体既有着维持宇宙平衡的表象,又隐藏着毁灭的本质。
“陈景明教授知道这些?”
“是的。” 老者点头,“他是星核文明的后裔,继承了我们的使命。他一直在寻找封印的缺口,试图重新加固封印。他在你的意识中种下封印印记,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成为新的守护者。”
“那逆熵意识体说我是‘完美祭品’,是什么意思?”
老者的脸色变得凝重:“因为你的意识中既有星核文明的封印印记,又曾与记忆奇点、逆熵意识体深度连接,是唯一能同时接触到封印、钥匙和污染源的人。噬界者想要通过你,彻底打破星核之树的封印,降临这个宇宙。”
就在这时,实验室突然剧烈摇晃,墙壁上的符文开始褪色,透明容器中的星核之树幼苗也开始枯萎。
“封印的缺口扩大了!” 老者脸色大变,“噬界者已经开始强行突破封印,我们没有时间了。沈溯,你必须找到记忆奇点的核心,重新激活封印。记住,真相往往隐藏在最熟悉的地方,第二个线索,就在你与陈景明教授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老者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实验室也在快速崩塌。沈溯想要追问,却发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强行剥离这个场景。
当他再次回到星核之树内部时,情况已经变得更加危急。黑色的雾气已经弥漫了整个核心区域,星核之树的枝干正在大面积断裂,那些被控制的工作人员已经完全失去了人形,化作一个个黑色的意识傀儡,向他发起了疯狂的攻击。
沈溯一边抵挡着攻击,一边回忆起与陈景明教授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是在地球的中科院天文台,当时他还是个刚毕业的学生,陈景明教授是他的导师,也是带他走进星际探索领域的引路人。
那是一个寻常的午后,天文台的观测室里阳光明媚,仪器运转正常,陈景明教授穿着白大褂,正在讲解着星核之树的观测数据。可此刻回想起来,那个场景也透着一丝反常。
当时,陈景明教授指着屏幕上星核之树的影像,说了一句奇怪的话:“沈溯,你看这星核之树的叶脉,像不像人类大脑的神经元?或许,宇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意识体,而我们,只是其中的一个细胞。”
当时他只当是教授的哲学感慨,现在想来,那或许是在向他传递某种信息。更反常的是,那天的观测数据中,有一段极其微弱的信号,当时被认定为仪器故障,可现在回想起来。
沈溯的意识在观测室的阳光中沉淀,那些被忽略的反常细节突然变得清晰如刀刻。
观测室里的阳光依旧明媚,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规整的光斑,与记忆中别无二致。陈景明教授的白大褂泛着干净的皂角味,指尖划过屏幕上星核之树的影像时,动作沉稳而专注。可当沈溯的意识触碰到那些“仪器故障”的微弱信号时,一股熟悉的清苦气味扑面而来——那是星核之树汁液的味道,与江南老宅桂花甜香中的违和感如出一辙。
“当时这段信号持续了三分十七秒,我们排查了所有设备,都没找到源头。” 年轻的自己在记忆中开口,声音里满是初出茅庐的困惑。而陈景明教授当时只是淡淡一笑,伸手按在了观测仪的某个接口上,信号便瞬间消失了。“仪器老化罢了,星核之树的辐射偶尔会干扰地球的观测设备。” 教授的解释天衣无缝,可此刻沈溯却敏锐地发现,教授按下去的并非仪器的重置键,而是一个从未在说明书上出现过的隐藏接口,接口边缘刻着一个微型符号——与奶奶门框上的“禁锢”标记,半分不差。
更诡异的是,观测室的时钟明明显示是下午三点,窗外的影子却短得如同正午。沈溯走到窗边,看向远处的城市轮廓,发现所有建筑的玻璃幕墙都反射着同一片天空——那片泛着银白色的火星天空,与星际探测器舷窗之外的景象惊人地重合。他伸手触碰窗户,指尖传来的不是玻璃的冰凉,而是星核之树树皮的温润触感,仿佛这扇窗根本不是通向地球的外界,而是连接着另一个维度的通道。
“宇宙是巨大的意识体,我们是它的细胞。” 陈景明教授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