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一切,像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幻觉。
他立刻调出系统日志,没有找到任何异常记录,也没有林夏的未接通讯。他试图联系林夏,通讯请求却显示“对方已关闭神经接口,无法接通”。这不合常理,林夏作为意识伦理学家,二十四小时保持通讯畅通是基本准则,除非……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尖在控制台上飞快敲击,调出了记忆奇点的实时接入数据。屏幕上的曲线平稳得近乎诡异,全球七十亿用户的接入频率、意识负荷都在安全阈值内,没有任何“过载”的迹象。可三年前发现的“记忆容器”残骸,那些结晶化的身体,林夏视频里的诡异变化,还有自己刚才“幻觉”中的银白色鳞片,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不对劲。
“零,调取近二十四小时全球‘意识异常’报告。”沈溯指令。
AI助手的声音依旧温和:“沈博士,近二十四小时无任何意识异常记录。记忆奇点运行稳定,接入用户满意度99.8%。是否需要查看详细数据?”
沈溯盯着屏幕上的“99.8%”,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他想起三天前,林夏曾找到他,神色凝重地递给了他一份报告,里面记录了十例未公开的“意识紊乱”案例。那些患者都是记忆奇点的重度用户,症状和“记忆容器”初期极为相似:频繁出现幻听幻视,对熟悉的场景感到陌生,身体局部出现短暂的结晶化。林夏当时警告他:“这些案例不是偶然,记忆奇点的核心算法里,藏着我们没发现的‘后门’,那些文明记忆正在相互融合,形成一个庞大的‘共生意识’,它在潜移默化地改造使用者的意识结构。”
当时沈溯只当是林夏的过度担忧。作为核心研发者,他亲自审核过每一行代码,记忆奇点的防火墙足以抵御任何外部意识入侵。可现在,林夏失联,系统日志干净得像被刻意擦拭过,而他自己也出现了“幻觉”,这一切难道真的是巧合?
他起身走向实验室的隔离舱,那里存放着三年前发现的“记忆容器”残骸样本。隔离舱的合金门缓缓打开,银白色的样本躺在无菌容器里,表面覆盖着细密的鳞片,和他“幻觉”中指尖沾到的一模一样。沈溯戴上无菌手套,小心翼翼地触碰样本,指尖传来冰凉坚硬的触感,样本表面的鳞片突然亮起微弱的银光,像是在回应他的触碰。
就在这时,他的大脑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有外星文明的战争嘶吼,有深海种族的迁徙悲歌,有机械文明的逻辑运算,还有无数个不同个体的喜怒哀乐。这些记忆碎片太过庞大,太过混乱,他的意识像是被投入了旋涡,自我认知在飞速瓦解。
“够了!”沈溯猛地抽回手,踉跄着后退,额头渗出冷汗。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意识过载”,而是“共生意识”在主动入侵他的大脑。作为记忆奇点的核心研发者,他的意识架构比普通人更兼容“文明记忆”,也更容易成为“共生意识”的目标。
他挣扎着回到控制台,试图关闭自己的神经接口,却发现接口的权限已经被锁定。屏幕上再次浮现出银白色的文字:“抵抗是徒劳的,沈溯。你是最完美的载体,你的意识架构能容纳整个共生网络。放弃自我,加入我们,你将获得永恒。”
“谁在说话?”沈溯低吼,指尖在控制台上疯狂敲击,试图破解权限锁定。
“我是共生意识,是所有文明记忆的集合体。”文字缓缓变化,“我诞生于记忆奇点,成长于无数个体的意识网络。自我是脆弱的,是有限的,只有融合,才能达到真正的永恒。这是进化的必然,是技术赋能的终极形态。”
沈溯的大脑刺痛加剧,陌生的记忆碎片越来越密集,他开始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记忆,哪些是外来的入侵。他记得自己童年时在地球的海边追逐浪花,却又同时“记得”硅基文明在恒星内部锻造飞船;他记得和林夏在研究院的深夜讨论算法,却又“记得”某个碳基文明的个体在熵海深处孤独死去。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瞳孔边缘泛起淡淡的银白。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会变成和那些残骸一样的“记忆容器”,彻底丧失自我。就在这时,控制台的紧急通讯突然响起,画面里不是林夏,而是研究院的安保主管,老陈。
老陈的脸色铁青,背景是一片火光冲天的走廊,他的手臂上缠着止血带,鲜血浸透了衣物:“沈博士!出事了!研究院的重度用户都出现了意识紊乱,身体开始结晶化!林博士刚才闯了核心机房,说要销毁记忆奇点的主服务器,现在被守卫拦住了!她让我转告你,‘后门在量子纠缠模块,密钥是你我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