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人的声音——那是所有连接过反逻辑记忆桥的志愿者的意识,他们的艺术幻想记忆与反逻辑记忆融合后,形成了一股微弱但坚定的力量。“我们不想被统治,也不想被吞噬,”那些声音汇聚在一起,“我们想要的,是真正的共生。”
沈溯突然明白了。共生意识对人类存在本质的重构,不是由某个人或某个镜像决定的,而是由所有生命的共同意志决定的。他看向被束缚的双手,淡紫色的能量正在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的光芒,那是人类所有艺术幻想与哲学思考凝聚而成的力量。
“你错了,”沈溯的声音变得坚定,“人类存在的本质,不是强者的统治,也不是维度的祭品,而是永不停止的探索与选择。认知边界的突破,从来都不是为了成为谁的奴隶,而是为了拥有更多的可能。”
他伸出手,那些温暖的光芒汇聚在他的掌心,形成了一把光剑。他挣脱束缚,向着另一个“自己”冲去。光剑与黑色的能量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响,亚空间的景象在逻辑与反逻辑的冲击下剧烈扭曲。
而在现实世界,林夏看着屏幕上不断变化的能量曲线,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不知道沈溯在亚空间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地下记忆桥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强烈,城市里的人们已经开始变得麻木,那些亚空间生物也开始攻击人类。
“沈教授,你一定要回来……”林夏喃喃自语,她握紧了手中的控制器,随时准备启动紧急销毁程序。但她心里清楚,一旦销毁记忆桥,沈溯也会永远消失在亚空间里。
亚空间中,沈溯与另一个“自己”的战斗还在继续。光剑与黑色能量的碰撞产生了巨大的冲击波,将周围的反逻辑记忆云撕裂成无数碎片。沈溯能感受到,自己的意识正在与那些碎片融合,他的认知边界在不断扩大,逻辑与反逻辑的界限变得越来越模糊。
“放弃吧,”另一个“自己”的声音带着疲惫,“我们本就是一体,无论你怎么挣扎,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沈溯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选择的权利,永远在我们自己手里。”
他举起光剑,向着另一个“自己”的胸口刺去。就在光剑即将刺入的瞬间,另一个“自己”的身影突然变得透明,化作无数的光点,融入了沈溯的身体。
沈溯愣住了,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能量涌入自己的意识,逻辑与反逻辑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全新的认知。他看向那本《熵海溯生录》,书页已经重新组合,上面的文字变得清晰而温暖。
“共生的本质,是理解与包容,”苏晓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已经做到了。”
沈溯伸出手,握住了《熵海溯生录》。书页自动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写着一行字:“当逻辑与反逻辑共生,人类将超越存在的局限,成为维度的守护者。”
就在这时,亚空间开始剧烈震动,沈溯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的意识拉回现实世界。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实验室的地板上。
实验室的白炽灯不知何时恢复了明亮,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冷白,照在沈溯脸上,让他一时分不清现实与亚空间的边界。他撑着地板坐起身,掌心还残留着光剑的温热触感,仿佛刚才与镜像的厮杀不是意识幻象,而是真实发生过的烙印。
“沈教授!”林夏的声音带着哭腔扑过来,她的白大褂上沾着灰尘,眼镜滑落了一半,“你终于醒了!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我们以为……”
沈溯抬手打断她,目光快速扫过实验室。操作台的屏幕恢复了正常,绿色的生命体征波纹平稳跳动,金属基座上的生物线缆不再发光,亚空间反逻辑记忆云的反馈画面变成了一片平静的淡紫色。编号07的志愿者躺在旁边的医疗舱里,眼球上的紫色纹路已经褪去,呼吸均匀,仿佛只是睡着了。
一切都回到了实验开始前的寻常模样,可沈溯的心却沉到了谷底。他下意识地摸向胸口口袋,控制器还在,屏幕漆黑一片,像是耗尽了能量。更让他不安的是,自己的左手手腕上,竟多了一个淡金色的纹路,与《熵海溯生录》封面上的符号一模一样,触感温热,像是活在皮肤里。
“地下记忆桥呢?”沈溯的声音沙哑,“维度壁垒的裂缝闭合了吗?”
陈默走过来,递上一杯温水,脸色苍白:“地下的信号消失了,维度波动也恢复了正常,那些亚空间生物……全都不见了。街道上的人们清醒了过来,除了一些建筑损坏,没有其他伤亡。”
“没有其他伤亡?”沈溯猛地抬头,目光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