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祖父……有没有说过,那些孩子后来去哪了?”沈溯的声音很轻。林夏摇头:“祖父说,后来城市被洪水淹了,屋顶也塌了,没人知道孩子们的下落。怎么了,这星轨……”
“刚才有个外部信号,画面里的女孩让我‘找他们’。”沈溯指着屏幕上的日志,“还有,我刚才在咖啡里看到了向日葵花苞,摸到了花瓣的触感,还听见了童谣——这些都不是幻觉,是星轨里的记忆在往现实里渗透。”
林夏的脸色变了:“灵魂芯片出问题了?还是星轨本身有辐射?”她伸手想去检查沈溯的芯片,却被他躲开了。
“不是辐射,也不是芯片故障。”沈溯调出刚才的外部信号记录,却发现数据已经被清空了,只剩下一串乱码,“信号消失了,日志也快被覆盖了。但我能确定,那些记忆不是死的,它们在找什么,或者说,在找‘人’。”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了,红色的灯光在走廊里蔓延。林夏的通讯器里传来助手的声音,带着哭腔:“林姐!货舱里的样本罐裂了!里面长出了……长出了向日葵!而且它们在动!”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沈溯抓起外套,快步走向货舱,林夏跟在后面,手里攥着生物扫描仪——柯伊伯带的温度是-240c,没有阳光,没有氧气,向日葵怎么可能生长?
货舱的门打开时,一股熟悉的阳光味道扑面而来,和沈溯刚才摸到花瓣时的味道一模一样。舱内的温度显示器显示21c,和星轨里的屋顶温度分毫不差。最中间的货架上,那个密封罐已经裂开,一株向日葵正从罐里钻出来,花瓣朝着舷窗的方向,像是在寻找太阳。更诡异的是,它的茎秆上,还缠着一圈金色的星尘,和星轨里的星尘云一模一样。
“扫描仪没反应。”林夏的声音发颤,“它没有生命体征,却在生长——这不符合任何生物规律。”
沈溯慢慢走近,伸手去碰向日葵的花瓣,这次的触感真实得可怕,柔软的花瓣上还带着细微的绒毛。他刚碰到,向日葵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花瓣纷纷落下,露出里面的花盘——花盘里没有种子,只有一串闪烁的坐标,和溯洄号当前的坐标,只相差0.1光年。
“这是……在给我们指路?”林夏盯着坐标,“可那里只有废弃的‘方舟’空间站,二十年前就因为共生意识污染,被联盟封锁了。”
沈溯的瞳孔猛地收缩。共生意识——这是星际联盟最忌讳的词。二十年前,方舟空间站的船员在研究宇宙意识时,意外触发了共生连接,所有船员的意识融合成了一个整体,最后失控,联盟只能炸毁空间站的核心,封锁了那片区域。而他的父亲,当时就是方舟空间站的首席科学家,从此下落不明。
“星轨里的记忆,方舟空间站,共生意识……”沈溯低声自语,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巧合。那些被销毁的轮回者记忆,为什么会形成指向方舟的星轨?那个女孩让他“找他们”,找的是那些孩子,还是方舟里的人?
就在这时,向日葵的花盘突然熄灭,货舱的温度瞬间恢复到-240c,那株向日葵也瞬间枯萎,变成了一堆黑色的粉末。只有那个坐标,还留在沈溯的视网膜里,像一道无法抹去的印记。
林夏看着粉末,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祖父说过,那些孩子种向日葵时,总说要把种子送到‘方舟’上,说那里有能让种子发芽的太阳。当时我以为是孩子的胡话,现在……”
“现在看来,不是胡话。”沈溯打断她,“那些孩子知道方舟的存在,甚至可能和共生意识有关。而星轨里的记忆,就是他们留下的线索。”
可新的问题又冒了出来:二十年前的方舟空间站已经被炸毁,为什么还会有坐标?共生意识不是已经失控被消灭了吗?为什么星轨里的记忆会和它扯上关系?还有那粒“种子”,到底是什么?
沈溯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巨大的网,星轨是网的线,孩子们是网的结,而方舟空间站,就是网的中心。他抬头看向舷窗,外面的恒星还在闪烁,可他知道,从看到星轨里的向日葵开始,他的航行方向,已经彻底改变了。
他没告诉林夏,刚才摸到向日葵花瓣时,他的脑海里还闪过一个片段: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手里拿着向日葵种子,对一个扎羊角辫的女孩说:“等种子发芽,我们就能回家了。”那个男人的侧脸,和他父亲的照片一模一样。
阿加莎是联盟派来的观察员,表面上是协助溯洄号的科考任务,实际上是盯着沈溯——毕竟,他是“共生意识叛徒”的儿子。此刻她正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