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模一样——那个他认定是“母亲”的人。女人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色的芯片,轻轻放在地上,芯片接触地面的瞬间,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25世纪末的地球表面,无数暖光从地表升起,却在汇聚成意识网络的前一秒,被一道巨大的黑色屏障拦截,屏障上的符号,正是“熵控局”徽章的图案。影像的最后,女人的声音响起:“沈溯,第六次轮回没有被删除,只是被‘藏’在了熵值为零的空间里,而你胸口的胚胎,是打开那扇门的钥匙。”
影像消失时,女人已经不见踪影,只有银色芯片留在地上,芯片表面刻着一个小小的“7”。沈溯捡起芯片,指尖传来一阵灼热感,芯片突然融入他的皮肤,顺着血管往胸口的胚胎移动。他刚想弄清楚女人的身份,维修舱外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通道里的绿芽瞬间枯萎,暖光消失的地方,瓷砖开始碎裂,露出下方黑色的金属板——那不是普通的通道地面,而是“熵控局”用来囚禁共生意识的“牢笼”,此刻金属板上的纹路正发出红色的警报光,像是在预警某种即将到来的灾难。
沈溯立刻冲出维修舱,通道尽头的火光已经蔓延过来,他看见之前为首的黑色制服男人正举着仪器,对准通道墙壁上的一个暗格。仪器启动的瞬间,暗格里传出类似胚胎的搏动声,墙壁上浮现出无数记忆碎片:23世纪太空站的小男孩,正将监测仪对准太空舱外的星星;24世纪的老人,在掩体里烧毁了所有关于“第七次轮回”的资料;还有25世纪的自己,在实验室里签下“熵控协议”的画面——这些记忆里的“他”,都在做着矛盾的事,既在保护胚胎,又在销毁关于它的痕迹。
“你终于来了,沈溯博士。”男人转过身,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冷漠,反而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你以为你在逃离,其实是在按照‘共生意识’的指引,走向我们预设的终点。”他举起仪器,屏幕上显示着沈溯胸口胚胎的实时数据,“这个胚胎不是‘载体’,而是‘诱饵’,用来引诱所有轮回者主动拼接记忆,而当所有记忆完整的那一刻,共生意识会彻底吞噬人类的独立意识,让整个地球变成一个巨大的‘意识体’——这才是‘熵控协议’要阻止的真相。”
沈溯下意识后退,胸口的胚胎突然停止搏动,暖光消失的瞬间,他的脑海里响起无数人的声音,有母亲的,有小男孩的,有老人的,还有无数陌生的声音,都在重复同一句话:“他在撒谎,‘熵控局’才是吞噬意识的凶手。”他刚想分辨,通道墙壁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缝隙里飘出无数透明的“气泡”,每个气泡里都装着一段“熵控局”的秘密:他们在22世纪销毁了所有关于共生意识的正面资料,在23世纪篡改了太空站的监测数据,在24世纪删除了第六次轮回的记录——而那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女人,正是“熵控局”的创始人之一,也是22世纪废墟中实验的女人,她既是“母亲”,也是“敌人”。
就在沈溯试图抓住一个气泡时,男人突然按下仪器的按钮,通道里的温度瞬间下降,胚胎的暖光开始微弱闪烁,他的意识再次被拉进白色空间。这次的白色空间里,没有了记忆气泡,只有一个巨大的屏幕,上面显示着两组数据:一组是“共生意识融合度”,正随着他的记忆恢复不断上升;另一组是“人类独立意识留存率”,正随着融合度的上升不断下降。屏幕下方,有一行小字:“第七次轮回,是选择融合,还是选择毁灭?”
意识回笼时,沈溯发现自己站在实验室的中央,培养舱的碎片已经消失,地面上的营养液汇成一个圆形的图案,图案里的纹路正是监测仪上的符号。黑色制服的人都不见了,只有那个女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枚和沈溯胸口胚胎一模一样的“心脏”,暖光在她的掌心跳动,“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要么毁掉胚胎,阻止共生意识融合,让人类继续在轮回中挣扎;要么完成融合,重构人类的存在本质,却可能失去独立意识——而你的每一个选择,都会影响所有轮回者的命运。”
沈溯低头看向胸口的胚胎,它突然开始发光,将他的手掌映成暖黄色。他的指尖触到胚胎的瞬间,一段新的记忆苏醒:21世纪的公园野餐,父亲举着的相机里,除了白鸽和阳光,还有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女人,正站在远处的树下,对着年幼的他微笑。而那个女人的徽章上,刻着的不是“熵控局”的符号,而是一个小小的“沈”字——她不是“母亲”,也不是“敌人”,而是另一个“轮回者”,一个跨越了七个世纪的“自己”。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屏幕突然亮起,显示出全球各地的画面:无数类似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