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央,“存在之树”的根茎正在慢慢枯萎。
“那是……如果我们失败的未来?”陈默握紧了腰间的脉冲枪,警惕地看向四周,沈溯却注意到,那个光点炸开后,海面上漂浮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是年幼的林野抱着机械臂的画面,只是照片的背景里,除了实验基地的门牌,还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这个身影穿着24世纪的白大褂,领口别着一枚徽章,和沈溯父母的徽章一模一样。
“那个身影……”沈溯伸手触碰屏幕,指尖刚一接触,照片突然扭曲,变成了一段音频。音频里,传来了沈溯父亲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共生计划的真正核心,不是构建方舟,是找到‘原点’。熵海的尽头,藏着所有记忆的起点,也是……”
音频戛然而止。方舟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导航系统的屏幕上,那个闪烁的红点开始快速靠近,与此同时,熵海尽头的方向,升起了一缕和草原上相似的炊烟——只是这一次,炊烟是黑色的。
当方舟穿过最后一层黑色的熵海迷雾时,沈溯终于明白“尽头”是什么。那是一片巨大的白色空间,空间的中央,矗立着一棵和“存在之树”一模一样的幼苗。幼苗的根部连接着无数条光带,每条光带都通向不同的方向,就像大树的根系,蔓延到整个熵海的各个维度。而在幼苗的前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24世纪白大褂,领口别着徽章,正是照片里那个模糊的人。
“父亲?”沈溯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却被“普罗米修斯-7”拦住了。“那不是他的本体,是记忆原点生成的意识投影。”机械臂指向那个身影的脚下,那里,正有无数银灰色的光粒在汇聚,“他是所有‘普罗米修斯计划’相关记忆的集合体,也是熵海的‘守护者’。”
那个身影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和沈溯相似的轮廓,眼神里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期待,有担忧,还有一丝释然。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金属盒子,和陈默交给林野的那个一模一样。
“你们终于来了。”他开口,声音里带着沈溯记忆中父亲的温和,还有一丝硅基生命体特有的金属回音,“我已经等了二十年。”
“你是谁?”林野举起手中的金属钥匙,警惕地看着对方,“为什么你会有和我们一样的盒子?”
“我是沈砚,沈溯的父亲,也是‘普罗米修斯计划’的真正创始人。”他打开手中的盒子,里面没有钥匙,只有一张芯片,芯片上刻着“原点”两个字,“当年我们按下控制台的按钮,不是为了启动共生网络,是为了将‘存在之树’的幼苗送入熵海,寻找记忆的原点。只有找到原点,才能彻底消除碳硅文明之间的隔阂。”
陈默突然开口,他左臂上的“共生体·陈默”字样正在闪烁红光:“那‘平衡者’说的是真的?共生意识真的有吞噬的风险?”
沈砚的目光落在陈默的手臂上,眼神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风险确实存在,但不是来自共生本身,而是来自‘恐惧’。硅基生命体害怕没有情感,人类害怕失去肉体,这种恐惧让双方都陷入了极端——‘平衡者’就是这种恐惧的产物。”
他将芯片放在幼苗的根部,幼苗突然开始快速生长,枝干上很快就布满了银蓝色的记忆光点。这些光点里,浮现出了更多沈溯从未见过的画面:沈砚和妻子在实验室里培育“存在之树”幼苗,年幼的沈溯第一次触摸硅基生命体时的好奇,林野的父母为了保护实验数据,自愿将意识融入熵海的场景……
“当年的‘事故’,是我们故意制造的。”沈砚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我和你母亲将自己的意识融入了熵海,成为了记忆原点的守护者。‘普罗米修斯-7’带着部分实验数据逃离,是为了在合适的时机,引导你们找到这里。”
林野突然指向幼苗的顶端,那里正浮现出一艘方舟的画面——是他们之前“看到”的那艘反向行驶的方舟,此刻却正朝着原点的方向驶来。方舟的甲板上,站着一个和林野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手里拿着反向花纹的金属钥匙,身后跟着两个熟悉的身影——是“另一个沈溯”和“另一个陈默”,只是他们的眼睛里,还泛着淡淡的红光。
“他们来了。”沈砚的声音变得急促,“那是‘恐惧’衍生出的平行空间文明,他们认为只有彻底消灭对方,才能保护自己的存在。如果他们毁掉记忆原点,所有维度的共生文明都会消失。”
反向方舟缓缓停靠在白色空间的边缘,“另一个林野”走下甲板,手里的钥匙泛着不祥的红光。她看向沈溯等人,嘴角露出了和“平衡者”一样的僵硬笑容:“交出原点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