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缝隙,她看见21世纪实验室的角落里,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手里攥着半块融化的薄荷糖。
“那是……”林野的声音颤抖着,“那是2063年失踪的观测站小女孩。她手里的糖,和你口袋里的是同一个牌子。”
沈溯的心脏猛地收缩。2063年的观测站事故,官方结论是“量子风暴导致空间折叠”,但他一直怀疑真相被掩盖了——因为那天他也在观测站,口袋里同样揣着薄荷糖。
树顶的星辰突然剧烈闪烁,叶片上的疑问又变了:“第一个提问,到底是谁提出的?”
陈舟的身体只剩下头部,他的眼睛望着窗内,年轻的沈溯已经将种子倒进了废液桶。就在这时,角落里的小女孩突然跑过去,从废液桶里捞出了那颗种子,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口袋。
沈溯的口袋里,半融化的薄荷糖突然凝固成了最初的样子。他低头看包装,生产日期变成了2063年7月16日——那是观测站事故发生的日子。
“闭环不是从实验室开始的。”沈溯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是从那个小女孩开始的。她才是第一个‘提问者’,而我们都是她提问的答案。”
陈舟的头部化作星尘的瞬间,提问之树剧烈摇晃起来。根系开始收缩,叶片上的疑纹纷纷坠落,化作无数个微型宇宙——有的宇宙里,人类从未发明望远镜;有的宇宙里,硅基文明用情感代码编写诗歌;有的宇宙里,月亮真的掉进了海里,溅起的浪花里浮着无数问号。
沈溯伸手接住一片坠落的叶片,上面的疑问是:“如果所有答案都只是另一个提问的开始,我们是否永远走不出这个环?”
他把叶片捏在掌心,触到了熟悉的褶皱——像半块薄荷糖的包装。抬头时,他看见林野正望着自己的口袋,眼里映着星尘的光。
“你的糖。”林野轻声说,“刚才凝固的时候,包装上的日期又变了。”
沈溯摸向口袋,指尖触到的不是塑料包装,而是柔软的布料。他掏出来的不是薄荷糖,是一片白色的连衣裙衣角,上面沾着半块融化的糖渍。
树顶的星辰终于给出了新的启示,这次不再是文字,而是一段流动的影像——2063年的观测站里,小女孩攥着种子,抬头对虚空问:“如果我把种子埋起来,它会长大吗?”
影像消失时,提问之树开始透明化。沈溯看见所有根系的末端都系着一根银色的线,线的尽头连着无数个“现在”——有的线连着正在喝咖啡的自己,有的连着正在实验室记录数据的林野,最细的一根线,连着21世纪废液桶里那颗被捞起的种子。
“我们既是提问者,也是答案。”林野的声音里带着某种顿悟的轻颤,“陈舟想否定提问,其实是在否定自己的存在。”
沈溯突然发现,掌心的连衣裙衣角正在变成种子的形状。当他松开手,种子悬浮在虚空里,慢慢展开成新的枝丫——这次叶片上的疑问不再统一,每个文明的诘问都带着独特的光芒,最底层的叶片上,重新浮现出孩童的笔迹:“如果种子长出的树会提问,那树的种子里,是不是藏着别的宇宙?”
树顶的星辰亮得刺眼。沈溯下意识地闭上眼,再睁开时,发现自己站在21世纪实验室的门口。玻璃窗内,年轻的自己正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薄荷糖,而角落里的小女孩已经不见了,只有废液桶旁边,留着半块融化的糖渍。
他摸向口袋,指尖触到熟悉的褶皱。剥开糖纸,薄荷的清凉漫过舌尖时,他听见身后传来树叶摩擦的沙沙声。回头望去,提问之树的枝丫正从虚空中探出来,最末端的叶片上,浮着一行新的疑问:
“当提问者成为被提问的对象,我们是否正在变成自己创造的宇宙?”
沈溯把薄荷糖的糖纸叠成星星的形状,轻轻放在实验室的窗台上。糖纸反射着白炽灯的光,在窗玻璃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树顶闪烁的星辰。他知道悬念才刚刚开始——根系深处藏着的,或许不只是过去,还有无数个“本可能发生”的现在。而那个2063年的小女孩,究竟是最初的提问者,还是某个未来文明种下的“种子”?
风从虚空中穿来,带着薄荷的甜味。提问之树的叶片轻轻晃动,将新的疑问送向更遥远的星系。沈溯握紧了口袋里的种子,掌心的温度让他确信——下一个提问,已经在萌芽了。
沈溯把糖纸星星贴在窗玻璃上时,指腹突然感到一阵熟悉的黏腻——就像小时候贴在冰箱上的磁铁,总要反复按几次才肯牢牢粘住。他下意识地用指节敲了敲玻璃,想确认这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