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他一次机会？可可，你疯了吗？”宋希妍无法接受，她指着傅昂的脸上说，“他当时拔你氧气管的时候，有想过给你一次机会吗？要不是我们当时发现得及时，你现在……”
宋希妍一想到当时的情景，都窒息得说不下去。
姜睿也想起了当时的那一幕，垂在身侧的手，也用力地捏紧。
而宋希妍的这话，也触动了姜可可的神经。
她的脸白了几分，但还是帮傅昂说话，“他那时候不是被苏雪晴骗了嘛……”
“那是骗吗？那根本就是他蠢！”宋希妍嘴巴是一点都不饶人，“别人随便说几句，他就信了，连自己亲妈的死活都不管，畜生都不如。”
“希妍，你少说两句……”宋希妍这个话，叫姜可可一个头两个大。
偏偏她还不好说她什么。
傅昂从一进来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一颗心也是绷得紧紧的。
刚刚宋希妍说的那些话，也像是一把刀子扎在了傅昂的心上，让他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情。
如果你问他当时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又说不出原因来。
他那个时候是真的不喜欢姜可可这个妈咪，但他也没有想过要她死，他真的以为只要他按照苏雪晴说的做，苏雪晴就会成为他的母亲。
他记得那次，父亲还狠狠地打了他的屁股，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已经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答父亲的了，但他记得当时听见姜可可差点死了，心里也非常地害怕。
现在，他好像明白一些了。
那时候的他，真的是天底下最坏的坏孩子。
就在宋希妍听见姜可可叫她少说两句，而再次发飙的时候，傅昂松开了紧紧握着姜可可手，站到了姜可可的面前。
“宋阿姨，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做那些伤害妈咪的事情了，我可以保证。”
傅昂扬着小脸，脆生生说着，看到宋希妍满脸怒火的样子，也有点害怕，但他知道他现在不能退缩。
他是妈咪的孩子，他还答应过父亲要保护妈咪。
他可以做到的。
宋希妍听到傅昂这话，简直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她嘲讽道：“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真可笑！”
她又看向姜可可，一字一顿道：“可可，我话摆在这里，这家伙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将来百分百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命！”
“我不是白眼狼！”不等姜可可开口，傅昂率先喊了起来，“我也不会吃屎的！宋阿姨你不要胡说。”
“你就是！”宋希妍喷道。
傅昂眼睛红红，“我不是！”
宋希妍看他这副表情，只想到了一句话：鳄鱼的眼泪。
“希妍！”姜睿这时突然开口。
宋希妍疑惑地看向姜睿，姜睿说：“我们应该相信可可。”
“睿哥？！”宋希妍难以置信。
姜可可也有点惊讶，毕竟姜睿从头到尾表情都很严肃，而且他也是一直不希望姜可可留下傅昂的人。
姜睿目色沉了沉，没有和宋希妍解释，只是问傅昂，“如果你做不到呢？”
“我一定会做到的。”傅昂语气坚定，那认真的模样确实不像是装的。
宋希妍还是不信。
姜可可上前拉住宋希妍的手，“好希妍……求求你了……”
“可可，你为了这么个白眼狼来求我？”宋希妍有点接受不了。
姜可可只好抱住她，“希妍，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也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再发生一次那样的事情呢？会是怎样的后果？”宋希妍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不松口。
姜可可抿了抿唇，“不会的！这次……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我会好好教他，告诉他什么是是非黑白。”
宋希妍愣了下，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姜可可这话听着有点怪怪的。
不过也没等她细想，傅昂也跑了过来，“宋阿姨，请你相信我。”
他的声音里还夹杂着闷闷的鼻音，但一字一句也说得很清晰。
像是表明决心。
宋希妍当然不可能相信他，但刚要说话，就看见姜可可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宋希妍心里堵得很。
她不想姜可可重蹈覆辙是真的，不想看到姜可可为难也是真的。
她觉得朋友做到她这个份上，真的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好话，歹话，她都已经说了。
可偏偏……
宋希妍强迫自己冷静，好半响才问姜可可，“你确定？”
“嗯！”姜可可点头，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宋希妍扶额，一股无力感像是要将她吞没。
但几秒的功夫，她又恢复到了平日里的精气神。
“行！听你的吧！”她定定地看了姜可可一眼，又低头看向面前的傅昂，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地说：“你最好不是骗我，不然……我一拳头把你脑袋打到肚子里去。”
傅昂缩了下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