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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适时呜咽两声,尾巴彻底垂到地上。
沈默赶紧赔笑:“哎呀,老许,你这话说的,不过一顿饭,至于嘛!”
许铭噗嗤一笑,从榻边竹篮里摸出个油纸包,“啪” 地拍在石桌上:
“逗你呢。不过今天真有不少达官贵人找你。”
“都谁呀?”
沈默凑过去,瞥见油纸包里滚出的拜帖,最上面那张印着 “州牧府” 三字。
“拜帖 —— 州牧公子,别驾公子,都尉公子。”
许铭数着帖子,突然抽出张素笺挤眉弄眼:“还有这个,春韵楼的小凰姑娘托人送的,说是‘愿以春风一度求诗一首,以续未竟之圆’,还附了两句诗,文绉绉的:‘昨夜葡萄香未散,青笺盼续旧时吟’。啥意思?”
沈默一听吓一大跳,一把抢过素笺攥在手心,心想还好许大胡子是个粗人。
“这…… 这就是要我写诗。”
“写个诗你紧张个啥?”
许铭撇撇嘴,又从篮底摸出张纸条,“还有这个,说要‘面拆’。”
沈默声音发颤:“又是啥?”
许铭把纸条递过去:“自己看。”
沈默一把夺过拆开,字迹娟秀却带着几分英气,墨迹还透着淡淡的松烟香:
“球场一别,甚是思念。闻君再立大功,恰阮雪崧返京,明晚听松阁设宴,盼君务必赏光,一叙近况。”
最后那个 “盼” 字,笔画微微重了些,像蘸了点说不清的情意。
沈默捏着纸条愣在原地,晚风吹过槐树叶,簌簌声里竟像是藏着心跳。
大黄用脑袋蹭他手背,喉咙里呼噜呼噜的。
许铭踹了踹狗肚子:“别舔他,忘恩负义的货。”
沈默没应声,指尖反复摩挲着纸条上的 “思念” 二字,耳根悄悄红了。
远处更夫敲了两下梆子,蝉鸣突然低了三分,倒像是在催着谁赶紧应下这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