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
张豪盯着陆霄发颤的肩膀,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 这龟儿子竟敢笑老子!
张豪从齿缝碾出后半句:\"不愁没柴烧。\"
右手按剑纹丝不动,左手骤然掐进陆霄后领 —— 指节泛白如霜。
夜鸟啼叫渐远。
张豪猛地扯下发冠甩进灌木丛,露出被压塌的发髻。
几缕头发黏着鸟粪贴在刀疤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陆霄再也憋不住,闷笑震得肩膀直抖。
\"张兄这造型,隐鳞卫见了怕是要举白旗。\"
\"再笑,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张豪摸出匕首刮去发间污渍。
刀刃反光映出陆霄扭曲的笑脸。
\"卯时前必须联系暗桩,计划不能变。\"
脚尖挑飞碎石,下颌冲乱葬岗一甩:
\"走。\"
两人跃过矮墙时,陆霄突然指着张豪肩头憋笑。
\"鸟、鸟粪......\"
张豪反手就是一匕首鞘,擦着他耳际掠过。
\"再提此事 ——\"
\"明白!\" 陆霄捂着耳朵疾走。
衣摆扬起的风卷走张豪发间最后一片草屑。
却盖不住他发间那抹醒目的暗黄,以及若有若无的酸腐味。
荒野深处,夜鸦啼声混着松涛荡开。
像是给这对煞星送行的挽歌。
三更梆子响过,松涛院的竹帘被夜风吹得哗哗作响。
沈默握着酒坛的指节泛白,坛口 \"咚\" 地磕在石桌上。
惊醒了酒碗里浸着的鎏金铃铛 —— 那是楚烟罗刚褪下的腕饰。
鎏金铃铛上还沾着她的体温。
\"义父总说,银玲第十二响应配《春江花月夜》...\"
楚烟罗蜷在竹椅里。
酒意烘得双颊薄红,指尖碾过碗沿鹰隼刻痕 —— 凸起纹路硌得掌心发疼。
突然仰头灌了口酒,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下巴流进领口,在月白羽衣上洇出深色的云纹。
\"可现在龙隐寺钟鼓楼塌了,义父也...\"
酒碗 \"当啷\" 摔在地上,她踉跄着抓住沈默的手腕,掌心的冷汗浸透了他的袖口。
清瑶正在添凉茶,见状搁下铜勺。
\"你俩少喝点,我去灶间煮点浓茶。\"
转身时竹帘 \"哗\" 地收拢,月白羽纱一闪而没。
剑穗青鸾纹在月光里打了个旋。
衣袂风里飘着未散的茶香。
灶间的柴火噼啪作响,清瑶盯着沸腾的陶壶发怔。
指尖无意识抚过耳后红痣,触感与昨夜的温热重叠。
三沸之水早已煮好,她却迟迟没有离灶。
直到檐角的铜铃第三次被夜风吹响,才恍然惊醒。
提起还有些烫手的陶壶往回走。
楚烟罗望着清瑶远去的背影。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空酒碗沿,月光掠过瓷面上的鹰隼刻痕,鎏金纹路投下展翅的影。
像要冲破这困局。
她手指紧紧揪住沈默衣袖,借着酒劲往他怀里蹭了蹭。
这个曾在叩愿桥以鎏金铃链震碎敌人十二把弯刀的姑娘。
此刻像只受伤的雏鸟,脑袋歪在他肩上。
\"沈公子,你说义父是不是... 是不是被人害了?\"
滚烫的泪滴砸在沈默袖口,染出点点深灰。
话到此处突然哽咽。
沈默浑身僵硬。
闻着她发间混着的酒气与檀香,感受着她指尖的颤抖。
这个惯来利落的女子,此刻脆弱得让人心惊。
他手掌笨拙地按在她发顶,正要出声安慰。
云层突然遮住月光,松涛院陷入一片昏暗。
竹帘第二次 \"哗\" 地掀开,清瑶提着陶壶站在帘外,壶嘴冒着热气。
绣着并蒂莲的裙摆沾着灶间的草木灰,她盯着沈默搭在楚烟罗肩上的手,睫毛剧烈颤动。
晚风从廊角穿堂而过,掀起她鬓角碎发,露出耳后那颗沈默昨晚才抚摸的红痣。
此刻却在月光下泛着刺目的光。
楚烟罗借着酒意抬眼,恰好撞上清瑶泛白的脸色。
鎏金铃铛 \"哗啦\" 散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