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处更显苍白,像睡着了一样,连睫毛上都沾着点未干的水汽。
他想起过往:刚到洛城时霍苍溟送他功法,骗他去长史府查案,又把他转手给秦老……虽被连哄带骗加利用,却也生出情分,一时竟说不出话,只是攥紧了白布。
就在这时,凌沧澜从门外走了进来,让在场的人都下意识顿了顿。
“门主!” 霍夫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突然膝行几步,死死攥住凌沧澜的衣摆,哭声瞬间撕心裂肺:“我夫君死得惨,您一定要为他做主啊!”
凌沧澜连忙俯下身去搀扶:“霍夫人,先起来说话。”
“若是连您都不管……我这就随他去了!”霍夫人却猛地推开他,就要往停尸台上撞。
“夫人不可!”秦老突然上前,拐杖横在霍夫人身前,声音沙哑,“霍兄弟尸骨未寒,你怎能让他走得不安心?”
这话像根针,戳得霍夫人哭声弱了些,身子晃了晃,只剩断断续续的抽泣。
洛惊天趁机上前:“门主!老霍昨晚去御史府......”
凌沧澜抬手打断,刚要开口,就见陆供奉突然俯身,指尖轻轻碰了碰霍苍溟胸前血洞的边缘,随即像被烫到般缩回手:“伤口……有点怪。”
秦老没好气地说:“说清楚,怪在哪?”
陆供奉眼神闪了闪,又往凌沧澜瞥了眼,没有再接话。
这时陆青禾已经扶住还在抽泣的霍夫人。
沈默给霍苍溟盖好白布,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凌沧澜。
“门主,到底是什么情况?”
凌沧澜看了眼陆供奉,又扫过众人,喉结滚了滚,最终对沈默沉声道:“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