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染,扇骨敲击掌心节奏急促。
两个黑衣人端坐对面,其中张豪脸藏斗笠阴影,另一人黑袍袖口绣着赤蝎,泛着冷光。
“北码头的私盐,月底前至少要三百石。”张豪率先开口,声音沙哑如毒蛇吐信,“现在黄家、陈家狗咬狗,正是浑水摸鱼的绝佳时机。”
林渊折扇合拢,皱眉道:“张使君这话说得轻巧。如今捕快署苏战死咬码头,巡检司王巡检又想立功,我们的运盐船刚靠岸就被查了三次!我们镜湖帮不过是看在银子份上跑腿,不好做就不做!”
张豪阴森一笑,露出苍白半脸:“林先生这话说得有趣。难道你们忘了,去年在镜湖沉的那船漕银?若不是我教出手相助,你们镜湖帮早就被官府连根拔起,如今哪还有机会讨价还价。”
他掏出半块鬼面纹玄铁令:“现在想回头?晚了!”
陈玄霜起身,玉佩拍桌,震得酒盏酒水飞溅:“就算拼了镜湖帮基业不要——真当我镜湖帮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他指节泛白,袖中短刃透冷光,眼底杀意猩红。
黑衣人开口,声音平板却威严:“陈帮主莫要激动。这两天龙江城有场庙会,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有些事,急不得;有些机会,自然会来。”
窗外乌云压低,闷雷滚过,酒盏残酒泛起涟漪。林渊望着暴雨,听着庙会锣鼓混着闷雷,攥扇骨的手沁出冷汗——这场风暴,镜湖帮已无法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