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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微微颤抖的身体,紧抓着他衣襟的手指,都清晰地表明——她根本没有原谅自己。
那份对自身“疯狂”行为的恐惧与厌恶,如同跗骨之蛆,远比被关在门外的记忆更深。
所以……到底还有什么?
是什么让她对自己如此苛责,无法释怀?
就在这时。
门口,一直慵懒倚靠着的白幼宁,忽然动了。
她优雅地直起身,丝绸睡袍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又带着点危险气息的笑容,款款朝着他们走来。
白幼宁步履轻缓,如同月光下的猫,径直走到林雏凤身后。
她没有丝毫犹豫,伸出双臂,从身后轻柔却坚定地环抱住了林雏凤。
林雏凤身体猛地一僵!
如同被按下暂停键,连细微的抽噎都瞬间止住。
“别动。”白幼宁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感受到怀中身体的顺从,白幼宁的嘴角无声地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她就这样静静地拥着林雏凤,下巴几乎要搁在她的发顶,目光越过她的肩膀,落在李三阳脸上,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和深藏的复杂。
“你还在责怪自己?”
她的声音很轻,如同羽毛拂过心尖,却精准地刺入林雏凤最隐秘的痛处。
林雏凤依旧沉默。
但李三阳清晰地感觉到——她搂着自己腰的手臂,力道骤然收紧了!
那种力度,仿佛要将自己勒进她的骨血里,寻求最后的庇护。
白幼宁感受着怀中身体传递出的恐惧与紧绷,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环在林雏凤腰际的手臂微微调整,一只手依旧稳固地揽着她,另一只手则缓缓下移,掌心轻柔地覆盖在林雏凤平坦柔软的小腹上。
那是孕育生命的地方。
一股温热的暖流,透过薄薄的衣料,源源不断地从白幼宁的掌心传递到林雏凤冰凉的小腹,再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林雏凤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身体瞬间绷紧。
“我原谅你了。”白幼宁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在林雏凤耳畔,如同最庄严的赦免。
她的唇瓣几乎贴着林雏凤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我已经原谅你了。”
她的掌心在那片柔软上轻轻按了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和包容:“别再将自己放在肇事者的角色里了。”
“他和我……”
“都不会再怪你了。”
一直紧绷、压抑的弦,彻底崩断。
林雏凤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两下,如同濒死的蝴蝶最后的振翅。
紧接着,一声压抑到极致、撕心裂肺的嚎啕从她胸腔深处爆发出来!
“呜哇——”
她再也控制不住,所有的委屈、恐惧、自责、化作滚烫的泪水和惊天动地的哭声。她的脸深深埋在李三阳的胸膛,哭得浑身颤抖,几乎要背过气去。
这哭声里,是长久压抑后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