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被火焰燎出水泡,而烈焰则会顺着自己的衣角爬上来,把自己烧成焦炭;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当他坐在木墩上时,那火焰却极为诡异地熄灭了。
“闭眼干什么”肉中人语气依旧不冷不淡,“在你心中,我难道是那种喜欢折磨别人,并且以别人的痛苦为乐的人吗”
“我不敢我没那么想.”人猎根本不敢回答这诛心之语,只是一味道歉求饶。
火焰肆意蔓延,很快道观的主殿就轰然坍塌,雕刻着各类走兽的琉璃屋檐融化坠落,然而诡异的是,无论火如何扩散,它们却都始终绕开了人猎和肉中人,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防护罩笼罩住了两人一般。
燃烧消耗着氧气,人猎感觉呼吸愈发困难,头脑似乎都昏沉了起来,每次呼吸,肺部都会传来火辣辣的疼,而肉中人大师身上所散发的威压,则愈发令人难以承受。
此刻,人猎感觉自己仿佛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不仅火焰对自己和肉中人大师视而不见,周围其他正在寻找自己的心斋宗信徒,同样也对近在咫尺的自己,以及凭空出现的肉中人大师视而不见。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肉中人脸上的冰霜陡然消散,化为了一抹如阳春沁人心脾的微笑,“人猎,听好了,从现在起,你的任务变了——你不用再追猎‘玄衍’了。”
“大师,我.”人猎反而急了。
——如果他没有利用价值的话,那么就再也拿不到阴寿丹了!
他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看向了坐在对面的肉中人,希望对方能够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不是你的问题,是玄衍的问题——玄衍根本不足为虑。”肉中人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她就像是一条永远在追逐自己尾巴的狗,追逐着彼岸的幻影,永远不可能逃出我的掌控。”
“闲的那你下令追杀玄衍干什么逗我们玩呢”人猎心想,但旋即,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不自觉地说出了心里话!
是秘术!
肉中人放下伸出的手指,伸手托住白玉似的脸颊,歪着头看向“人猎”。
她面纱后的面庞依旧带着微笑,只是此刻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与自己平等的人类,而像是在看一条听话的狗。
“就是在逗你们玩呀——给你们一点事情做,省得你们没事做,在无聊中突发奇想,然后给我找麻烦。”
“大师,对不”
“嘘。”肉中人伸出手指,隔着面纱抵在自己的嘴唇上。
高大强悍的“人猎”慌乱地闭上了嘴。
片刻后,肉中人再次开口了:“不惜一切代价,杀了这个人。”
她一边说,一边掏出了一张水墨风格的画像。
画像上的人是名男性,面容硬朗,脸上带笑,但是阴沉的眸子中却毫无笑意。他穿着一身颇为奇特的深灰色风衣,腰间的皮带上插满了“人猎”前所未见的奇怪武器。
——这张水墨画上画的,正是夏伦在暗室时,与奇怪的女人对峙时的形象。
仅是一瞥,过去作为府衙中分管刑名的官员的“人猎”,就立刻意识到这是一号无法无天,丧心病狂的危险分子。
“他是谁”人猎依旧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巴,他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也不知道。”肉中人摇了摇头,“但是根据‘蛇面’遗留的记忆,我知道他自称‘丹阳子’,道统‘坐忘道’,刚才的爆炸,应该就是他制造的,那应该是某种新型的炼丹产物。”
“遗留的记忆,蛇面怎么了”被邪术控制久了,人猎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将自己的困惑脱口而出。
“被‘丹阳子’彻底抹杀了。”肉中人轻笑一声,“他已然彻底迷失,再也无法返回这一层了。对了,伍长也是如此,他们都被‘丹阳子’杀了。”
“什么!”人猎彻底惊了。
“所以他很危险。”肉中人语气严肃了下来,“除此之外,我很确信,他是梦境的入侵者,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没吃过阴寿丹。”
“所以,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他都必须死。你听明白了吗”
“不惜一切代价,杀死‘丹阳子’。”人猎连忙重复道。
肉中人站起身,轻轻拍了拍人猎的脑袋:“好聪明哦——那我就再给你个提示吧。他们不可能往西面的乙山跑,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重新回到凄丘城区,所以,待会顺着东面的山路去追,我会派遣其他人协助你的。”
“他们”人猎困惑地反问道,他抬起头,想要看一看肉中人,然而下一刻,他却惊愕地发现,不知何时,肉中人已然再次消失了。
他的对面,只剩下了一具燃烧着的残破尸体。
十五分钟前,道观西侧的山间小路。
漆黑狭窄的树林间,夏伦和玄衍一前一后走在由青色砖石铺就的小路上。
滚烫的焚风自身后吹来,黑色的浓烟中布满粗粝的尘埃,它们混着焦味,血味以及硝烟味,如雨珠般,啪嗒啪嗒地打在夏伦背后。
“元会玄黄天尊,这火也太大了。”玄衍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如果这火继续烧下去,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