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察可的骄傲:“这小子,终于学会等粥凉了再喝了。”
一张张,一幕幕,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是他自己都快要忘记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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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那些真挚的话语和图画,看着那些因他而起的、细碎而温暖的涟漪,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他终于明白,自己不再是那个手握剧本、试图改变所有人命运的神明,他只是一个曾在这里停留过,并被大家记住了温度的过客。
这份记忆,远比任何冰冷的丰碑都更加真实、更加滚烫。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将整个小镇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
沈星河最后一次走进了母亲的房间。
房间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那个他曾觉得沉重无比的书匣,此刻静静地放在书桌上,显得格外安详。
他从衣袋里摸出一根普通的橡皮筋,又取出了那封从邮局带回来的、无字的信。
他没有拆开它,只是用橡皮筋将这个空信封轻轻扎好,然后打开书匣,把它放进了最底层,压在那些泛黄的医学笔记之下。
这不再是一件需要被尘封的遗物,而更像是一个接力棒的隐喻。
他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有一个人捡起它,在上面写下属于自己的话,然后寄给下一个同样在迷雾中前行的、不确定的明天。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准备离开。
袖口处,那枚曾代表着特殊身份的“沈g”
铜片,早已连同那串风铃一同送给了林夏。
可他还是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手腕——那里空空如也,却有一种卸下重负般的轻盈。
夜幕彻底降临,沈星河收拾好了一个简单的行囊,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物和一些干粮。
他推开门,正要迈出院子,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沈建国从屋里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瓶深红色的液体,不由分说地塞进他怀里:“路上喝。”
那是一瓶自酿的杨梅酒,瓶身还带着老人掌心的温度。
沈星河接过酒瓶,喉头滚动,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老人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摆了摆手,语气平静地说道:“不用说。
你妈当年离家去省城学医,也是这样走的。”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转动了沈星河心中最深处的那把锁。
原来,每一次看似决绝的离开,都不过是血脉深处某种执拗的回响。
他终于不再迟疑,紧了紧肩上的行囊,转身迈开脚步,走向巷口的黑暗。
这一次,他的脚步无比坚定,未曾回顾。
身后的小院里,一抹温暖的光亮了起来。
林夏不知何时站在了冷灶堂的门前,亲手点亮了一盏红色的灯笼,高高地挂在了屋檐下。
那摇曳的火光,穿透了浓重的夜色,像一句无声的应答,也像一个温暖的承诺:你走,但我们仍在燃烧。
那盏灯笼在冷灶堂门前燃了整整一夜,它的光芒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投下长长的倒影,随着夜风轻轻晃动。
巷子深处万籁俱寂,仿佛连时间都陷入了沉睡。
然而,再漫长的黑夜,也终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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