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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平凡之火(1 / 2)

沈星河的指尖还残留着陈阿香消散前的温度,像被春风裹着的,轻轻一触就化进皮肤里。

光海的涟漪突然荡开一圈暖黄,他眼前的光斑骤然清晰——那是间被梧桐树笼罩的巷子口,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正半蹲着,膝盖抵着生锈的自行车架,沾满机油的手指灵活地拨弄链条。

“往左送半寸!”

蹲在他对面的男生扶着车把喊道,额角的汗珠顺着梢滴在水泥地上,“我数三二一啊——三!

二!

一!”

少年手腕一翻,链条“咔嗒”

一声扣回齿轮。

他直起腰拍了拍裤腿,露出沾着黑渍的白衬衫下摆,却笑得比头顶的阳光还灿烂:“王胖子你欠我两根绿豆冰棒,上回修课桌你就赖账。”

沈星河的喉结动了动。

这个叫李明的孩子,此刻正仰着脸和同学推搡,校服第二颗纽扣松着,露出少年人清瘦的锁骨。

他突然想起前世妹妹十六岁生日那天,也是这样蹲在玄关帮邻居奶奶修老花镜,镜片反着光,把她的眼睛衬得像两颗葡萄。

“情绪值波动在o3到o7之间。”

林夏的终端在身侧出幽蓝的光,她指尖快划过悬浮屏,数据流如金色雨丝在两人之间流淌,“没有大起大落的悲喜,但每一秒都带着温度。

帮同学修自行车、给楼下阿婆送菜、替迟到的同桌挡老师的粉笔头……”

她忽然抬头,眼尾漾开笑纹,“你看他给车链上油时,连滴在地上的油点都要拿纸擦干净——这才是真正的火源。”

光海深处传来棋子相击的脆响。

聂云峰·虚不知何时换了副檀木棋盘,他拈着枚黑子的指尖泛着玉色,每落一子都带起细微的风:“火种需要载体,但不是英雄,不是救世主。”

他屈指叩了叩棋盘中央,那里不知何时浮起星罗棋布的小点,“每个替陌生人留一盏灯的人,每回把最后半块面包分给流浪猫的时刻,都是天然的传播节点。”

沈星河望着李明又蹲下去帮另一个女生调车闸,突然伸手接住飘到面前的火种碎片。

碎片在他掌心烫,像颗裹着糖衣的红豆:“分散成更小的单位。”

他轻声说,“嵌入早市的讨价声里,藏在晚自习后共享的手电筒光中,缝进妈妈补校服的针脚……”

“我来做引路人。”

陈阿香·星的声音从光海深处飘来。

她的投影不再透明,梢沾着厨房的烟火气,围裙兜里还塞着半块没吃完的红糖馒头。

她抬手抚过沈星河掌心里的火种,指腹蹭过他手背上的小伤疤——那是他十岁时偷拿灶上的红薯被烫的,“阿香”

总说这是他和人间最紧的线。

“每个火种里都该有段回忆。”

她的指尖亮起暖橘色的光,像前世她在台灯下织围巾时的毛线球,“放学路上的糖画摊,爸爸自行车后座的棉垫,妹妹藏在书包里的橘子……这些东西,能帮他们想起‘温暖’该是什么味道。”

光海突然剧烈震颤。

Σ的黑影从深处翻涌而上,这次不再是铺天盖地的潮水,倒像被扯碎的破布,边缘泛着刺目的银白裂痕。

它的核心处渗出缕缕灰雾,那是被李明的笑声、被阿婆的“谢谢”

、被所有平凡的温暖啃噬出的伤口。

“你们……居然用这种方式……”

它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每说一个字都要卡壳,“无序……不可控……”

沈星河看着Σ的触须刚碰到最近的火种,那点暖黄就“啵”

地裂开,分出七八个更小的光斑,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它们有的钻进卖早点的蒸笼白汽里,有的缠在放学路上的纸飞机尾巴上,还有一枚轻轻落在李明的校服口袋,随着他蹦跳的脚步晃啊晃。

“因为真正的温暖从来不是计划好的。”

林夏的终端突然弹出满屏绿色数据,她仰起脸,梢被光海的风吹得乱飞,“是他修完车后,顺手把地上的油迹擦干净时,突然想起妈妈说‘咱家娃最讲卫生’;是她分冰棒时,多掰了半根给蹲在墙根的流浪狗;是……”

Σ出最后一声尖啸,黑影如被戳破的气球般迅坍缩。

光海重归平静时,只余下几缕若有若无的焦糊味,像烧糊的锅巴,又像被扑灭的蜡烛。

沈星河松开手,最后那枚火种碎片飘向光海高处。

他望着它越飞越高,突然想起前世在icu守着妈妈时,窗外曾飞过一只麻雀,扑棱棱撞在玻璃上,又歪歪扭扭地飞走了。

那时他觉得生命脆弱得像张纸,此刻却懂了——原来最坚韧的,恰恰是这些歪歪扭扭、毫无章法的“脆弱”

“该去下一站了。”

聂云峰·虚的棋盘突然化作点点星光,他朝沈星河颔,“记住,平凡不是平庸,是最原始的力量。”

林夏的终端“叮”

地响了一声,显示着最后一条数据流:【c-oooo-oo宇宙火种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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