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业的城楼仍冒着焦黑的烟气,破碎的瓦砾与残垣间,血迹尚未干涸,昨日的惨烈宛若余烬未散的噩梦。
江风吹过,带来焦灼与潮湿交织的气息。
孙权被缚而出时,昔日自诩江东之主的豪姿早已不见,他面色惨白,双目浑浊,嘴唇抖动,却已无言。
吕布立于建业宫阙废墟之下,俯视着这个曾与他隔江争锋的对手,心中没有半点怜悯,只冷声道:“孙仲谋,昔日你借盟欺友,以江东百姓为棋,如今落得此局,亦算报应。”
孙权眼眶血丝密布,嘴角抽动,却终究只是仰天长叹一声,再无辩驳。
随即押赴澜台军大营,听候落。
消息在建业城中传开,原本还惶惶不安的百姓,骤然陷入一种复杂的情绪之中。
有人失声痛哭,哀叹江东再无孙氏;有人低声窃喜,盼着新军不再横征暴敛。
更多的人只是沉默,提着破陶罐到井边汲水,继续日复一日的生活。
对于他们而言,改朝换代已是无力掌控的洪流,只盼新主不要加倍盘剥。
吕布深知人心向背是江东能否归于澜台的重要关键,当即传令严禁扰民,违者立斩。
澜台军士卒素以铁纪着称,此令一出,原本担心劫掠的百姓渐渐安定,甚至有人自挑水为军士解渴,换来片刻安心。
宫阙之中,昔日东吴重臣或俯,或抗声不屈。
张昭已在攻城时殒身,顾雍面色惨然,低不语,知大势已去。
鲁肃长叹一声,拱手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吴国覆亡,乃天命也,愿随大势。”
吕布亲自起身答礼,称赞其识大体,当即命其暂掌文书,以抚安群臣。
陆逊神情复杂,几度欲言又止,终究只是缓缓长揖:“主公虽亡,然江东百姓不可无所依。
若澜台真能安抚,陆逊不敢苟且自全,愿为百姓效力。”
吕布目光锐利如刀,却见陆逊目光坚定无欺,便点头允之。
至于黄盖、周泰等久经沙场的宿将,有人愤然拔剑自尽,有人被迫缴械俯。
孙氏余族多半被押送至军中看押,其命运暂未判定。
夜间,建业宫中传出低语与哭声,宗庙废墟中灯烛摇曳。
吕布召集诸葛亮、张辽、赵云等人密议。
诸葛亮摇扇低声言道:“主公,江东虽覆,然民心未附。
今之要务,不在屠戮,而在抚纳。
若能收编水军,整合江东财赋,则西伐蜀汉可期。”
张辽眼中杀意未散,却沉声点头:“此役虽胜,然不可令旧臣余孽作乱。
臣愿领兵巡抚,肃清江东。”
赵云则进言:“百姓惊惶,宜开仓赈粮,示澜台之仁,则民心自归。”
吕布拍案而起,笑声洪亮:“善!
既得江东,当以江东为翼。
我吕布之志,不止于江左一隅,而在一统天下!”
翌日,吕布亲登建业校场,赦免城中百姓罪责,命开仓赈米三日,以示安抚。
百姓中一度有传言澜台军将屠城,但见谷粮如山,士卒肃然分,不敢多取半粒,顿时哗然,惊愕之余竟有许多人跪地高呼“澜台万岁”
。
市井里逐渐恢复了叫卖声,孩童追逐在残垣之间,仿佛昨日血火只是梦魇。
然而,旧吴的士族心思各异,有人主动献地纳财,以求新主宽恕;有人暗中联络江外亲族,欲图东山再起。
诸葛亮对此早有准备,命人将可用者登记编籍,择忠诚者留用,不驯者迁徙他郡。
如此一来,建业虽新败,却未大乱。
水军方面,吕布亲自巡江,召集降将,重整舟师,改旗易帜为澜台水营。
江东水军自孙坚、孙策以来威名赫赫,此番一旦并入澜台军,长江天险再非阻隔,而成助力。
在宫城废墟之上,吕布立于断壁残垣间,面向聚集的江东文武与百姓,朗声宣告:“自今日起,江东不复为吴,归于澜台!
凡顺民皆安,凡悖逆必诛!
澜台军不为一人之私,而为天下之安!”
声音传遍废墟,激荡在江水之畔。
群臣低,百姓喧哗,建业从此改旗易帜,江东自此归于吕布。
夜幕降临,江上火光点点,犹如祭奠昔日的繁华。
诸葛亮独立于江堤,轻叹一声:“江东既定,天下棋局又少一角,唯余西蜀,终当决战。”
风声猎猎,仿佛昭示新的格局正在展开。
吕布在高台俯瞰,眼神冷冽如铁,他心中已然明白,江东平定不过是统一之途的又一环,真正的终局,正在西方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