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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新材料做出来,咱们的‘暖福’棉袄就能卖到更远的地方去,让更多人知道红星厂的本事!”
接下来的半个月,研中心成了全厂最忙碌的地方。
周教授带着研究生们常驻工厂,实验室里摆满了各种仪器:纤维强力仪、耐洗度测试机、色差仪……每天都能看到沈星晚和教授们围着仪器讨论,白大褂上沾着各种颜色的染料痕迹。
第一次试生产的再生面料失败了。
因为旧衣分拣不彻底,混进了化纤面料,织出来的布料硬邦邦的,一拉就断。
沈星晚看着堆在角落的废布料,心疼得眼圈都红了——那是工人们熬夜分拣了三天的成果。
“都怪我,没制定严格的分拣标准。”
沈星晚坐在废布料堆上,声音带着哽咽,手指抚摸着粗糙的面料,“浪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还耽误了时间……”
陆战锋悄悄走到她身边,脱下军绿色外套披在她肩上,然后在她身边坐下,拿起一块废布料仔细看着:“失败很正常,哪有一次就成功的?你看这布料,纤维粗细不均是因为混了化纤,咱们改进分拣流程,用火烧法鉴别化纤和棉——棉烧起来像烧纸,化纤会结硬块,这样就能分干净了。”
他掰着手指给她分析,“周教授说的交联剂比例也可能有问题,咱们多试几次,总能找到最佳配方。”
沈星晚靠在陆战锋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机油味和阳光的味道,心里的沮丧渐渐消散。
她抬起头,撞进他温柔的眼眸里,忍不住笑了:“你怎么什么都懂?”
“不懂就学呗。”
陆战锋低头亲了亲她的顶,声音低沉而温柔,“这几天我跟周教授的研究生学了不少面料知识,虽然记不太清那些专业术语,但原理大概懂了。
你看,”
他拿起两块布料对比,“这块加了3交联剂的比加5的更柔软,说明不是越多越好。”
在陆战锋的鼓励下,沈星晚重新振作起来。
她和团队制定了严格的“三步分拣法”
:先人工挑出明显的化纤和污渍严重的旧衣,再用火烧法二次鉴别,最后用机器分拣纤维长度。
交联剂的比例也经过十几次试验,终于找到平衡点——25的添加量既能保证耐洗度,又不影响面料柔软度。
当第一批合格的再生面料织出来时,研室里爆出雷鸣般的掌声。
这块藏青色的布料用苏木和靛蓝混合染色,颜色温润得像老玉,手感柔软得能攥成一团,拉伸后能迅回弹。
王师傅拿起布料,当场就开始刺绣梅花图案,银针穿梭间,梅花仿佛在布料上活了过来。
“太好了!
这手感不比长绒棉差!”
王师傅举着绣好的样品,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针脚抓得牢,不会起球,做棉袄肯定舒服!”
周教授用仪器检测后,激动地说:“星晚,你们创造了奇迹!
这再生棉的各项指标都达到了国家二级面料标准,植物染色的牢度甚至过了化学染料!
完全可以申请专利了!”
更让人惊喜的是,“绿色纺织”
创新基金的申请顺利通过。
当沈星晚接到省科技厅的电话时,正在车间指导工人裁剪再生面料,她握着电话的手忍不住抖,声音带着哽咽:“真的吗?我们拿到补贴了?”
“不仅拿到了,还是最高等级的五十万!”
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笑着说,“评审专家特别认可你们‘旧衣回收-再生面料-环保服饰’的产业链模式,说这是民营企业践行环保的典范,要在全省推广你们的经验!”
消息传到厂里,全厂上下都沸腾了。
工人们自地在厂区挂起了红灯笼,食堂杀了两头猪加餐,连马来西亚分厂的阿米尔都打视频电话来祝贺,说当地的古玛家族听说后,想引进这套再生面料技术。
沈星晚站在研中心的窗前,看着工人们欢快的身影,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陆战锋走到她身边,从背后轻轻抱住她,军绿色的外套将两人裹在怀里:“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成。”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周教授说,这套技术还能扩展到再生涤纶、再生麻,以后咱们的面料种类会越来越多,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了。”
沈星晚转过身,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脸颊绯红:“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她指着窗外正在建设的再生面料生产线,“等生产线建好了,咱们就推出‘星晚再生’子品牌,主打环保概念,肯定能受欢迎。”
陆战锋紧紧搂着她,下巴抵在她的顶:“好,都听你的。
不过现在,咱们得去庆祝一下——王师傅特意给你做了植物染的靛蓝布,说要给你做件新旗袍,庆祝新材料研成功。”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
研室里,那块藏青色的再生面料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旁边放着刚申请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