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慌乱,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外套下摆。
那是件洗得有些发白的外套,袖口还缝着一圈深色的补丁。
“赵姐,您好,我是省检察院的王锐,这是我的同事小张。”
王锐轻轻推开门,没有立刻走近,而是在离桌子两步远的地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声音放得比平时低了半个调,缓缓说道:“我们今天来,是想跟您了解一下刘玉娇的案子,您别担心,我们是省里派来的,专门查这个事,没人能再威胁您。”
赵艳茹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低下头,目光落在搪瓷杯的杯底,手指反复摩挲着杯沿的缺口,过了足足半分钟,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开口:“你们真的能保护我?我儿子在云山一中读高二,要是让萧局长的人知道我跟你们说了话,他会不会……”
“赵姐,您放心。”
王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轻轻推到她面前:“这是省纪委监委的联系电话,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您要是感觉有人跟踪、威胁,随时打这个电话,我们会立刻安排人保护您和您儿子的安全。而且,萧成忠现在已经被我们盯上了,他自顾不暇,不敢再动您。”
或许是“萧成忠被盯上”这句话起了作用,赵艳茹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些。
她抬起头,眼神里的慌乱少了几分,多了点犹豫:“那天……那天我值晚班,大概晚上九点多,李贵他们三个进来了,一看就喝多了,醉醺醺的。李贵我认识,经常来会所,每次都点最贵的酒。”
“你认识萧成义么?”
王锐忽然说道。
“额,认识,因为他之前跟李贵来过。”
赵艳茹小心翼翼的说道。
“萧成义什么样子,有没有什么特征?”
张海生在旁边快速记录,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赵艳茹皱着眉想了想,这才说道:“个子大概一米七五左右,左脸颧骨下面有个小疤,说话的时候喜欢摸下巴。”
王锐微微点头,这跟他们掌握的萧成义的情况确实吻合。
只是没想到,萧成义和李贵这个死者,还真认识。
“说说其他的事情吧。”
他看着赵艳茹说道:“刘玉娇出事那天,你看到什么了?”
“那天我在吧台整理账单。”
赵姐的声音开始发颤,“大概十点半左右,包厢里突然传来摔杯子的声音,接着是女人的尖叫。我跑过去的时候,看到刘玉娇蹲在地上哭,李贵躺在沙发旁边,胸口全是血,另外两个男人吓得脸色发白,身上也都带着伤。”
说到这里,赵姐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大颗大颗地砸在搪瓷杯里,溅起细小的水花,开口说道:“案发第二天,有人就找到我,把我堵在小区楼下的巷子里。他们说要是我敢跟警察说李贵他们的身份,就把我儿子转到乡下的学校,还说要让我老公在工地上出事。我老公是个农民工,在云山的工地搬砖,我不敢赌……”
王锐递过一张纸巾,看着赵艳茹用纸巾捂住脸呜咽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他转头对张海生使了个眼色,张海生会意,把刚录好音的录音笔悄悄收进包里。
“赵姐,谢谢您能告诉我们这些。”
王锐站起身,轻轻拍了拍赵姐的肩膀:“您放心,我们已经安排了人保护您的家人,萧成忠的人不敢再动您。后续如果需要您配合做笔录,我们会派车来接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