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发廊。
这是家开了十几年的老店,老板是个退伍军人,手艺扎实,最重要的是从不打听客人身份。
以前沈青云就在这里剪头发来着,现在自然又来了。
“沈书记,要不还是去贵宾楼剪吧?”
秘书张耀祖在后座递过纸巾,小心翼翼的说道:“这儿人多眼杂的。”
沈青云摆摆手,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就这家。”
他喜欢老店的烟火气,墙上贴着褪色的明星海报,理发师的剪刀声里混着街坊的闲聊,比机关大院的寂静更让人放松。
发廊在老城区的巷口,两层小楼刷着米黄色涂料,门口的转灯吱呀作响。
周大伟把车停在巷尾,三人刚进门就被空调风裹了个满怀,夹杂着洗发水的柠檬香。
一楼是洗头区,六个躺椅坐满了人,理发师的吆喝声、吹风机的轰鸣和电视里的戏曲声搅成一团。
“您来了。”
老板迎上来,裤子上沾着碎发:“二楼雅间给您留着呢。”
他认识沈青云,知道沈青云不爱张扬,每次都安排最里间的座位。
沈青云点点头,迈步便上了楼。
二楼比一楼安静些,三个剪发位靠窗排开,墙上挂着各种彩画。
沈青云在最里位坐下,镜子里映出对面居民楼的阳台,晾着五颜六色的衣裳。
“简单修修就行。”
他解开衬衫领口,淡淡地说道:“下午还有个事。”
理发师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倒是有点紧张的意思。
这是他第三次给沈青云剪头发,每次都紧张得手心冒汗。
“沈书记,您看这样长度行不?”
他举着剪刀比划了一下,声音发颤:“或者,您染个头发?”
没办法,这位可是市委领导,他当然慌了。
发廊也是订报纸的,自然看到过沈青云的脸,当时大家还很诧异,没想到老板的老顾客里面,竟然还有市委一把手。
沈青云看着镜中的自己,两鬓的白发确实该染了,却又怕麻烦。
“就这样吧。”
他闭上眼睛,听着剪刀咔嚓作响,脑子里却在过下午要批阅的材料。
二十分钟后,头发剪好了。
沈青云对着镜子理了理额发,正要起身,楼下突然爆发出尖利的争吵声,像把锥子刺破了午后的慵懒。
“你摸哪儿呢?”
一个女人的尖叫混着椅子倒地的哐当声,惊得二楼的吊兰都晃了晃。
“怎么回事?”
沈青云脸色沉了下来,那理发师手里的梳子啪地掉在地上,脸色发白。
赵建军急匆匆跑上来,围裙上还沾着泡沫:“领导您别在意,楼下有点小纠纷,我去处理。”
沈青云摆摆手,示意张耀祖下去看看。
张耀祖轻手轻脚走下楼,很快又折回来,附在沈青云耳边低声说:“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说洗头的小孩儿摸她后背,要店家赔五万块,